一路跟踪,少年未曾察觉任何异常,在一片普通民宅里来回绕了两圈后来到一座独门独户的院子前,左右看看无人,便直接推门而入。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这座院子位于巷子深处,周围看不到半个人影。
甄之恭在几丈开外的拐角处低声道:“小豆腐,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
窦家富只恐他会出什么意外,急切道:“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
甄之恭沉吟片刻后妥协,“你要去也行,但必须小心行事,等下无论听到或者看到什么,都不许出声。”
他本身功夫不错,比较自信,而且,此时对方在明自己在暗,形势于己比较有利。此外,他也不放心将窦家富一个人留在这里,带他一起去也好,万一事有不虞也能共同进退。
窦家富连连点头答应下来。
两人猫着腰来到院子的墙根下,甄之恭侧耳听了听,然后伸手揽住窦家富的腰,猛然提气纵身,带着窦家富从不算太高的院墙一跃而过,稳稳当当落在了院子里。
这是一座不大的一进小院,外面看着不起眼,里面却是花草繁茂,打理得干净整齐。入眼是三间厢房,此时右侧的屋子关着门亮着灯,洁白的窗纸上映出两个人影,有交谈声模模糊糊传出来。
窦家富当了二十年的良民,如今头一回做这种翻墙入院的事,心中不免又是激动又是紧张,手心都出了一层汗。
甄之恭轻轻拍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抚,拉着他蹑手蹑脚地溜到屋檐下,蹲在窗根边听墙角。
离得近了,屋里两个人的说话声变得清楚起来,字字入耳。
窦家富听到的第一句话是,“小东西,今天害二爷我久等,你说该怎么惩罚你?”
这个声音轻佻而慵懒,赫然正是甄家二少爷甄之敬。
窦家富听得心中一紧,差点叫出声来,幸好被甄之恭眼疾手快捂住了嘴。
接着是一个带着几分娇媚讨好意味的少年声音,“二爷,都是如墨的错,如墨随您处置。只要别把如墨弄得太疼,明天下不了床就行。”
“好你个小浪蹄子,你是巴不得让二爷弄得你明天下不了床吧?行,二爷今晚就不回去了,好好疼疼你,让你三天都下不了床,如何?”
“啊,二爷饶命!”
年纪虽然不小、在□□上仍如一张白纸般纯洁的窦家富听得一头雾水,什么罚不罚疼不疼的,这是要用刑打人?然而听里面二人调笑暧昧的声气又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但究竟怎么回事却无论如何想不明白。
他忍不住抬头看一眼甄之恭,那人正翘着唇角,露着一抹似有若无充满鄙夷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