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州军营,安抚使营帐内。
奇铭催促言漠好生休息,却见对方双眼沉稳,盯着自己逐步上前
“爱妃”他往后假意躲了躲,浅笑道,“这里是军营,军纪不可乱”语罢,他正想伸手揽抱,不想却被对方轻轻一推向后倒进军床中
言漠面色未动,欺身而上,直接解开男子的铠甲,扒开一层又一层衣襟,直到看见对方结实的胸膛上只剩一条浅色的疤痕
“全好了”
“嗯”奇铭凝望对方,嗯得好听,浅笑依然
言漠再三确认伤口已经愈合,也没有留下黑铁剑的剑气,这才放心,动作敏捷地下了床
“爱妃就此作罢”奇铭并未合襟抵挡寒意,微扬脸颊,笑着拉过对方腰间的垂挂带,不让言漠离开军床
“这里是军营,军纪不可乱”言漠横着上眼皮,冷声回道
“本王不过拉着一条垂带,哪里乱了军纪”回忆着今早那些凝望的对眸,奇铭声音婉转,戏谑问道,他看得出来,此刻,对方也在回想同一事
神祗般降临的狐狸确实令人印象深刻,面对对方的营救及时,再次动容的言漠抑制住体内的幽动,一拳打在对方腹肌上:“少给我想些不正经的”
“咳咳”奇铭并不觉痛,笑着咳了两声,“为了支援你,本王连夜奔波,也是几日未眠爱妃忍心如此对待我吗”
“”离得近了,言漠确实看到男子眼下的青黑,赶紧收了拳,拉会垂带起身道,“更需要休息的是你”
“北线寒冷,本王需要有人暖暖被窝”奇铭拉住言漠的右手轻轻一带,搂人入怀
两指迅捷闪动,残影哗哗哗失去钳制,言漠十分镇定地起身,拉过被子往男子身上一盖,落下一句:“睡吧”
被点了穴的奇铭:“”
莽州东、南门战役结束已经过去两个时辰,十八万援军终于抵达目的地。白大脚下令其中万兵马并回首批援军中,如此,前批十万与后批十万,他分别拨给柳杰与秦睦吝带领,加上原先剩下的两万将士,莽州城内总共二十二万兵力。
陆九领命跟随十八万援军同行,是以,才刚抵达莽州。他入营后终于找到安抚使的营帐
“属下陆九,求见主子”
回应他的却是一阵沉默,他等待了一会,眼珠滴溜溜地转,心想王爷好不容易见到王妃,此刻帐中很可能是一派旖旎景象这可犯难了他是该继续等呢还是确认一下继续等呢想着想着,他已经将耳朵贴在严实的帐布上,想知道里面有些什么动静谁知,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叫唤叫的正是他心虚的他不禁腹诽,果然亏心事不可乱做他僵硬式回头一看来人不是王爷,心下一松
“千溯”
“陆九,你在干吗呢”前来看守的千溯一脸疑惑地看着对方。
“哈哈”陆九笑成大哈哈,打马哈道,“我寻王爷呢”
千溯:“王爷正在帐内休息。”
陆九眼珠一转:“那王妃呢”不会也在里面罢
千溯:“王妃在伤者营帐。”
伤者营帐内,齐运看顾封止,高氏护卫与一群受伤的白衣弟子正在接受军医的诊治。陆九在小兵的带领下,进入营帐,直奔言漠。
“王妃。”陆九行礼道,“属下有要事禀告,请借一步说话。”
言漠抬眸一看:“陆九要事”
“啊对了”齐运一见陆九,想起应州城的事情,叫道,“大当家,瞧我这记性我也有事要汇报”
营帐外一角,齐运将应州城内关于将士水土不服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特别点名通禾城城令十分可疑
接着,陆九轻声汇报道:“属下跟随十同行进,发现军中有多处蹊跷最大的问题就是军粮”
言漠:“那可是将士们的口粮谁这么大胆,敢在军粮上动手脚”
“属下一路跟随,发现有几车军粮中掺杂了糟糠以次充好就是”陆九继而为难道,“属下还没有查出是谁捣的鬼”
东、南城门战役中,言漠不得不先放朔邑离开,以终止战争,其实,她有好多问题想问长生门、幕后黑手皆是她心中的梗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十八万援军带来的粮草竟有问题
“此事重大,得让白将军知道”言漠蹙眉道,“若是军粮出现短缺,我军二、三十万人,用不着北朔出手便会惨败于此”语罢,她便只身前往主指挥营帐
长空连线,遥远的京都内,街头院角依然繁华温暖,夏日已过,有些喜欢早开的桂花已经微微崭露头角,迫不及待地开出花苞来捷报传入宫后,皇帝与一众大臣总算松了一口气,一直忙碌到傍晚才散朝。此刻皇帝吃了两口白粥,便端坐勤政殿中,与兵部尚书商议后续事宜。
皇帝:“沈尚书,前线需要补给,限卿两日内,将油弹、兵器、粮草征集完毕,送往前线”
“陛下。”沈雄豪行礼道,“油弹、兵器与粮草,臣已准备完毕,可以随时出发。只是眼下京内京外,人员短缺,这批军资该由谁护送”
“”太子静立一旁,听及此深觉机会来临,赶紧行礼道,“父皇儿臣愿披甲上阵亲自押送这批军资”
“不可”皇帝说得简短,语气肯定,“你是储君必须留在宫中”
“父皇”太子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皇帝一手制止
“连着几日忙碌,锦儿,回东宫好生休息罢”皇帝的话是温言,语气却不是相劝,而是命令。
太子再欲开口
“沈尚书”皇帝直接越过儿子,对兵部尚书道,“选人的事情交给你,这批军资明日必须出发”
“是”沈雄豪再无奈也得应下
等兵部尚书行礼退出后,皇帝见太子依然伫立在殿内,不肯走,他有些心疼,上前两步道:“锦儿,你和铭儿不一样,朕不放心你的武艺。那是战场,朕不希望”
“战场”太子垂眸,微露悲伤道,“十年前,儿臣就是从另一个战场中走出来的那么多护卫都为儿臣牺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