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葛二人一走,屋里便只剩下了秦风带来的人以及正阳郡守廖辉,秦风挥了挥手,大部人都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了王厚,马猴,田真以及廖辉等廖廖几人。
秦风仰头看着屋顶,若有所思,王厚低头用杯盖轻拂茶末,嘴角噙笑,马猴心不在焉的玩弄着手里的一把小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田真却是脸色严肃目视廖辉。
廖辉的汗顿时就下来了。身体有些发颤,两腿一软,卟嗵一声跪倒在秦风面前。
“陛下,臣有罪!”
秦风垂头看着他,却没有让他起来,盯其半晌,淡淡地道:“以前确实有罪,但幸运的是,你省悟得还不算太迟,戴罪立功,未尝不可也。”
“臣一定戴罪立功。”廖辉连连叩头。
秦风深吸一口气:“正阳郡的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世家把持权力,结党营私,当真是令人触目惊心,朝廷政令,到了府衙之中,便石沉大海,再也贯彻不下去,看起来必须得来一次彻底的清洗才能根除这个毒瘤。”
“罪臣一定翼附陛下马尾,唯陛下马首是瞻。”廖辉只是叩头。
“廖辉,不管你是真心要为朝廷效力也罢,还是为形式所迫也罢,你算是救了你廖氏一门,哼哼,至于李葛二族,就休怪我心狠手辣了。”秦风冷笑道:“我给过他们机会,如果他们在归顺大明之后,老老实实的服从朝廷调遣,听从朝廷政令,那谁也不会动他们,但他们偏生却以为现在还是以前,妄想与在前越统治期一样,霸占一方,当一个土皇帝,这就是自取死路了。”
“陛下说得极是。”廖辉汗嘀嘀哒哒地掉落到地上,片刻之间,身前便湿了一大片。
“升官发财,人之常情也,循正道,遵法令,照样能财源广进,沙阳五大家,便是例证,他们以前的实力,比之你们正阳的豪强,可差得很远,但现在呢,他们附于朝廷之尾,一心为朝廷效力,朝廷当然也有丰厚的回报,如今沙阳五大家在天下的名声,又岂是正阳这些土豪能比的?有着大好的例子放在哪里不去效仿,却偏生要走歪门斜道,岂不是自寻死路又是什么?”秦风看着廖辉,轻笑道:“廖辉,你迷途知返,以后廖氏一门,在你手中必然发扬光大。”
“一切都是陛下的恩赐。”廖辉连连点头。
“那也得你自己努力才行。”秦风摆了摆手,“起来说话吧,现在李葛这两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已经做到什么地步了?你应当很清楚吧。”
“是。”廖辉从地上爬起来,垂首道:“现在已经不仅仅是粮食,他们开始向抚远那边走私钢铁,武器,因为这些东西,那边开价更高。”
“你呢?他们还能像以前那样信任你?毕竟这是杀头的买卖。”秦风问道。
“回陛下的话,他们为了死死的套住臣,让臣加入了走私粮食的行当,臣为了不让他们生疑,在请示了王吏部之后,才同意与他们一起干的。”廖辉瞟了一眼王厚,看到王厚微微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这段时间,大约走私了多少粮食?钢铁还有武器?”
“粮食最多,从去年开始他们向抚远少量走私到今年与蛮子搭上线,走私量大大上升,已经多达百万石。”廖辉道:“这些帐目,臣那里都私留了一份,陛下随时可以查看。”
秦风惊叹地道:“这才多久,便已经到了如此大的数目,当真是为了钱不顾一切了。如此大的量私运出去,正阳郡的粮价却没有什么波动,越京城也没有受到丝毫影响,王吏部,看起来我们还是低估了正阳郡的实力啊!”
“正阳在我大明之中,本来就是地盘最大,最肥沃的地方,正阳豪强的底蕴,是十分深厚的,陛下,此一次行动,一定要计划周密,稍有差错,便可能酿成大祸。”王厚道。
“不错,盘根错节啊,动一即触发全身。”秦风有些沉重,“好在有了廖大人这样一个内应,倒是让我们稍显轻松了一些。廖大人,此事,便连你的家人也不许透露,保不齐他们中便有李葛二氏的探子,正阳豪强,相互联姻,盘根错节,利益纠葛复杂,除了你绝对信任之心腹而又必须参加到这一次行动中来的,都必须保密,那些人可以知道这些事情,必须经过鹰巢的审核通过之后,你才能让参予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