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终人散,一般人都退出了得意居,屋子里便只剩下了大明的朝廷重臣们,李维与葛乡,廖辉等人正襟危坐,先前是联欢,现在才会真正说到正事。
李葛二人,心中有鬼,不免有些惴惴,朝廷推行的几大政策,在正阳郡都举步维艰,若说与他们没有关系,那是任谁也不信的。王厚作为先遣部队抵达正阳郡已经数月,但廖辉应付得不错,吏治改革虽然再也硬挺不下去,但推动却极其缓慢,能做到这一点,李维与葛乡二人也算是满意了,毕竟以王厚的老资格,硬顶着一点也不做那也是不可能。
王厚是吏部尚书,他总不可能一直呆在正阳郡,这一次皇帝到了正阳郡,返回的时候,王厚只怕便也要跟着回去了,这一难关,也就算熬过去了。
李葛二人很清楚,如果在正阳郡的吏治改革完全推行开来,那占据着正阳郡各个重要位置的二氏子弟,有多少人还能留下来那就成了问题。这些子弟虽然不都是成气的,但正是他们占据着这些位子,让正阳郡形成了一张严密的大网,哪里有风吹草动,他们第一时间便能知晓。像他们走私粮食等战略物资大发横财的事情,如果没有这张网,怎么可能做到密不透风呢?所以说,吏治改革,不仅关乎着他们这些子弟的官位,前程,更是关乎着他们的财路,关乎着他们的身家性命。
但王厚他们可以软磨硬顶,可皇帝站在了他们的面前,他们仍然还是有些心虚,如果皇帝直接问起此事,该如何回答,却是一个问题。二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廖辉,看来到时候,也只有把事情推给这位郡守大人,让他来当这个顶门桩了。
秦风却压根没有提这茬儿,一边慢条斯理地喝着醒酒汤,一边笑吟吟的看着李维等人:“上一次见到几位爱卿,还是朕加冕之日,一别便是大半年啊!说起来也是朕的不是,几位都是与大功于国的人,我却是慢待了。”
几人赶紧站起身子,抱拳道:“陛下言重了,陛下日理万机,是臣等不晓事,早就该去京城拜见陛下。”
秦风大笑起来:“你们几个,两人带兵在前线,一人替朕经营着这正阳郡,都是大忙人,哪里有这许多空闲。正阳郡是国之粮仓,正阳稳,越京才稳啊,当年正是几位的大功,才让正阳郡丝毫无损的归于大明治下,让我大明可以说是少打拼好些年啊!每每念起此事,朕都甚是感激诸位的大功。”
“是臣等弃暗投明,臣只恨认识陛下晚了些,投奔陛下晚了些。”李维大声道。“陛下英名,我等虽在正阳却也是早有耳闻,沙阳之兴旺,太平城,大冶城的崛起,都让臣等大开眼界,只可惜那时身在敌营,却不敢表露分毫,但有机会,自然是马上要投奔陛下的。”
“好好好!”秦风开心的大笑。“说起来诸位的大功,朕还没有作出表彰呢!李维将军,葛乡将军说起来,也只是官居原职,每每念及此事,朕心甚是不安呢!朕有意让二位去朝堂之中大展身手,不知二位可愿意?”
调二人去朝堂,岂不是变相剥夺二人的兵权,而且到了越京城,岂有在正阳当这土皇帝过得滋润,更重要的是,离开了正阳郡,从哪里去赚那些来得如同流水一般的银钱?二人对视一眼,李维躬身道:“陛下,臣等才学有限,哪敢去朝堂献丑?那只会误了陛下的事,不仅伤国,而且害己。请陛下恩准臣二人就安安心心地带兵,给陛下带一只虎贲之师。”
葛乡也是连连点头:“陛下,葛某是个粗人,当了朝堂之上,官小了臣不自在,官大了,臣又做不来,还是现在当正阳营的统兵将领更适合,臣以前就是带兵的,也只有在兵营里,才能感到自己是个有用的人,真到了朝堂之上,只会给陛下添赌。”
秦风笑指着二人,“世人都盼望着升官,你们二人倒好,只想原地踏步,也罢,现在北地四郡还在作乱,军队也的确不能临阵换将,等灭了北地四郡之后再议此事吧,到了那时候,二位可不要推辞了,不然世人都要说朕薄情寡恩,慢待功臣。”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二人也不能一口回绝,那可就显得有问题了,当下二人连连谢恩。
王厚喝了不少酒,红光满面,笑呵呵地道:“陛下,李将军,葛将军二人现在可不能动,他们二人可是我们大明军队抱围北地四郡的重要一环,不过陛下要酬二将军之功,也不限于提拔他们二人嘛,李葛二氏之中,有才能之人,皆可以提拔嘛!自从朝堂之中推行吏改之后,各部各衙,都缺人,李葛二氏,都是正阳世家,子弟文武皆有出色之人。”
听了这话,秦风抚掌而笑:“还是王吏部老到,李将军,葛将军,二位可有推荐之人?今日朕在这里,王吏部也在这里,可以现场拍板嘛!过两天,就可以跟着朕回越京城去上任。”
李葛二人一楞,可没有想到这一招,这可是不能拒绝的,皇帝要人,你却不给,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说自己家中没有人才?岂不是让皇帝看轻,而且家族子弟得到了这个消息,岂不会有埋怨?
二人迟疑片刻,葛乡先开口了:“陛下,臣有个弟弟,倒是饱读诗书,也有些许才能,或能为陛下效力。”
“好,你说行,那就行!”秦风转头看着王厚:“王吏部,回头给葛将军的这位弟弟安排一个好位子,最起码也得侍郎起步,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