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饭赵昺打开了卧舱密室,王德抢先进去点燃了屋中的烛台,黝黑的屋子立刻亮了起来。他一眼就看到了放在墙角烁烁发光的金夜壶,那东西虽然精致,价值不菲,但他是坚决不会用的。这不仅是为群臣做出勤俭节约的表率,且从心底儿也厌恶这个不知道经历了几个主人的东西,而那窦兴不知道听‘谁’说的,用了这只‘神奇’的玩意儿还能变成男人,既然他喜欢就让他抱着看去吧!
“王德,把这个拿走!”赵昺用脚踢了踢金夜壶说道。
“是,陛下!”王德抱起来放到一个锦盒中答道。
“把那条玉带给文山先生送去。”赵昺又拿起一条玉带说道。他虽不懂这些,但能被刘深收藏的东西肯定也价值不菲,而仅从带上的玉板看,块块晶莹剔透,摸着光滑润手,尽管外行也瞅着是好东西。
“陛下,这太过珍贵了吧!”王德听了有些牙疼地道,他可比陛下识货多了,只看做工就是出自于御作监。
“非也,当前什么最贵,人才最珍贵,这些财物都是身外之物,得了文山先生,朕就得一有力臂助,将来复兴我朝,要什么没有!”赵昺扭脸说道,他也知道这条玉带别说后世能让自己一跃成为高大上,在这个时候也够吃喝两辈子了。
不过赵昺清楚生意场上讲究忌吃独食,共同发财。大家为此可以放弃成见,利用各自的资源促成此事;在权力场上,同样应该广泛地求同存异,最大化地争取建设共同利益,建立双赢格局。只有这样才能够赢得更多人的支持,为自己积累丰厚的人脉关系。送些东西联络感情还是必要的,当然自己占据着天然的优势,送东西叫赐,不叫行贿。
“是了,小的懂了,咱们送他条玉带,等于放出利钱,待以后连本带息都会收回来的。”王德点点头道。
“就是吗!你在选几匹好丝帛,让宫女们连夜缝制几套好衣服送过去!”赵昺又点了几样东西,外加黄金五十两又言道。
“陛下,文山先生一向耿直清廉,赐给他这么多好东西,他不会拒收吧?”王德有些不确定地道。
“文山先生出身富家,生活一向奢侈,这点东西动不了他的心,一定会照单收下的!”赵昺笑笑道。
“陛下那咱们岂不白送了,还不若赐给了那些军汉!”王德惊异地说道。
“呵呵,你这就不懂了吧!那文山先生下船之时身上衣物仍是被俘获前所穿,其它别无长物。而现在虽更换了衣物却也是他人旧衣,并不合身,所以他当下急需的身上的衣物和些傍身钱。其若是真贪财,咱家送的如何能避过鞑子许下的多,朕送些东西不过是雪中送炭罢了。”赵昺笑笑道,他也没想到前世最让他厌恶的送礼之事现在倒派上了用场,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艺不压身,其实送礼并非是越珍贵越多越好,而是恰如其分最佳。
“哦,小的明白了!”王德点点头道,“陛下给刘师勇银子赏军,是因为他需要钱笼络军将,那些人爱钱;给吕师成他们送药,是因为他惜兵如子;给陈仲微他们字画,因为他们爱风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