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勇刚骂声未落,桌上的电话有响了起来。一接听,又是贾端方。
“崔团长,有个重要情况向你通报一下:昨天晚上,我堂侄贾小华与朋友去‘得月楼’酒家吃饭,偶然看到了你们特务连的邹佑生与杜穆儒,他们俩单独在一个小包间喝酒。我怀疑,邹佑生把有关周湘龙涉嫌的情况,全部都告诉了杜穆儒。”
崔勇刚恍然大悟,铁青着脸怒骂道:“这个吃里扒外的混蛋,老子绝饶不了他!”
十几分钟后,邹佑生敲门进入团长办公室,向崔勇刚敬礼问好。
崔勇刚阴沉着脸,也不喊他坐,单刀直入地问:“邹佑生,昨晚你是不是跟杜穆儒一起吃饭喝酒了?”
邹佑生吓了一跳,瞠目结舌地看着满脸严霜的崔勇刚,嗫嚅着不敢回答。
崔勇刚忽然抬手在桌上重重一拍,厉声喝道:“怎么不答话?是聋还是哑了?我再问你一次:昨晚你是不是与杜穆儒去得月楼酒家喝酒了?”
邹佑生听他把酒家的名字都说了出来,心里直呼“完了完了”,只好心虚地答道:“是的。昨天他几次邀请我,本来我是不想去的,后来考虑到他是县政府秘书,我们保安团很多事情,尤其是后勤供应方面的问题,需要他帮忙解决,太得罪了他不大好,所以就答应了。”
崔勇刚“哼”了一声,以讥讽的口吻说:“邹连长,你什么时候当上军需科长了?后勤供应也是你考虑的问题吗?你这接受吃请的理由,未免也太荒唐牵强了吧!”
说到这里,他忽然脸一沉,喝道:“我现在懒得跟你啰哩啰嗦打嘴皮官司,你老实交代吧:杜穆儒给了你什么好处?是金条还是银票?”
邹佑生下意识地否认道:“团座,冤枉啊,我没有收受杜穆儒任何好处,真的!”
崔勇刚冷冷地说:“行,那我现在就带人去你的办公室和住所搜检一下,若找不到金条或者大额银票,我亲自向你道歉。”
在说话的同时,他已经站了起来,准备按铃叫警卫。
邹佑生额头上的冷汗一股股冒出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在崔勇刚即将按下铃铛的最后一刻,终于支撑不住了,“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接下来的事情就相当戏剧化了:大概十点半左右,周湘龙被从羁押所放了出来;与此同时,邹佑生被崔勇刚的警卫押送到了羁押所,关进了周湘龙刚刚腾出来的那间囚室……
从保安团出来后,周湘龙先回到松江路的住所,痛痛快快地泡了一个热水澡,换好衣服后,骑马赶回了临蛟镇。
接下来的两天,周湘龙一直待在家里,安慰受惊的父亲和姐姐,偶尔去韩家诊所地下室,陪已经做了手术的胡振雷聊天解闷。
第三天晚上,杜穆儒从县城回来,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崔勇刚十岁的儿子崔晓东,昨日下午五点半被石柱寨的胡子绑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