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穆儒料知白跃潜会感到惊讶,便将谭澜攀咬周湘龙的情况原原本本地讲给了他听。
“穆儒,那个姓谭的说湘龙是劫狱主犯,有什么证据吗?”
“我问过保安三团特务连连长,他说谭澜攀咬湘龙只是他的一种推论,没提供任何证据。另外,经特务连调查,昨晚上湘龙根本就不在县城,而是回了临蛟镇,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既如此,保安团还有什么理由拘押湘龙?是不是他们知道周家有钱,想把他关起来敲诈勒索?简直是乱弹琴嘛!”白跃潜很生气地说。
“那倒不至于。保安三团团长崔勇刚我比较了解,是个比较清廉正直的军人,敲诈勒索的事情他是不会干的。听那个特务连长说,省保安处给他们下了指令,限他们七日内要破案。凡是有嫌疑的人,不管有没有证据,都要拘押起来审查,所以他们才扣住湘龙不放。”
“是这样啊,那也好办:明天上午我亲自去找保安司令夏伟,要他给保安三团打个电话,尽快把湘龙给放出来。”
第二天上午九点半,崔勇刚忽然接到了贾端方的电话。
“崔团长,你们这么快就把周湘龙的情况报到省里去了吗?为什么不事先跟我商量一下?”贾端方有点生气地问。
“没有啊!前天晚上我跟省保安处打电话汇报案情时,只说谭澜有重大嫌疑,周湘龙的情况还没来得及上报呢!”崔勇刚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老贾,到底是咋回事?省里有人过问周湘龙的情况了?”
“何止是过问?刚刚省署白署长亲自打电话到我办公室,把我劈头盖脑一顿臭骂,说我是猪脑壳、大脓包,失职渎职被人劫走了红党头子,还连累无辜的手下被人诬陷、被人整治。
“开始我一头雾水,不知他后面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后来他越骂越凶,我才明白过来:他所指的被人诬陷、被人整治的那个人,就是周湘龙。崔团长,我就奇怪了:既然你们没有向省里报告周湘龙被抓之事,白署长是如何知道的?”
崔勇刚反应极快,马上猜到了其中关窍,“哼”了一声说:“老谭,这还用问吗?肯定是杜穆儒在背后捣鬼啊!昨天你不是说了吗?周湘龙那个红党妻子,就是他动用省里的关系救出来的。现在周湘龙自己出了事,他肯定会更加卖力地找关系营救,所以你们白署长提前知道此事,一点都不奇怪。”
“那现在怎么办?周湘龙放还是不放?”
“绝对不能放!”崔勇刚斩钉截铁地说:“你们白署长要是再打电话给你,你告诉他:周湘龙是昨晚红党劫狱案的首要嫌犯,如果放了他,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你还可以告诉他:红党劫狱案现在由保安三团侦办,你们县警察局插不上手,也没有权利要求我们释放周湘龙。他要是还坚持,你让他打电话给我,我来跟他说。”
贾端方无奈地说:“行,你看着办吧!说良心话,我也不想释放周湘龙,他身上的疑点确实太多了。若白署长再打电话过来,我尽量跟他解释吧!
“另外,请你们抓紧时间寻找周湘龙涉案的证据。只要找到了确凿的证据,我想白署长也不敢再给他撑腰了。”
崔勇刚说:“你放心,我现在就再去羁押所提审周湘龙,说一说他那个红党妻子的问题,看他是个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