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智略精妙,连神医华佗都瞒了过去,更何况吉太医”董承阻止了吉平的无理取闹,更加想到了什么一般,开口继续道:“昨夜陛下大病,是陛下给咱们送的助力,就像这衣带诏一样,是陛下的一道密旨,一个契机。”
“将军您的意思是”种辑瞪大了眼睛,他隐隐猜到了什么。
董承竖起了一根指头,说:“曹贼在许都经营了这么多年,实力根深蒂固,不是等闲可以撼动。这一场病,陛下撤出了风云漩涡当中,让曹操松了一口气,可这恰恰又在曹操的铁桶上劈开了一道缝隙,让我等有了腾挪辗转之机。”
他看几个人面露未解之色,又解释道:“这些年来,陛下与曹贼已多次过招,每次都浅尝辄止,令曹操头痛不已。将所有精力全放在了陛下身上,而如今陛下放手示弱,曹贼定然松懈。可今天陛下又应允,以杨彪为首,董芬、恒范为副,三位大臣合议整顿皇城宿卫与许都卫。我们的机会,已经来了。”
“可曹仁会甘心接受吗”种辑担心地问,曹仁掌管着许昌所有的军马,是整个许昌的军事力量枢纽。而宿卫虽说在他们这些旧臣手中,却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而这次,董承明显将许都卫拉入了漩涡当中,曹仁自然不肯松手。
董承眯起眼睛:“曹仁也是个聪明人,看似鲁莽但胸有丘壑。不过,这次他答不答应,都不打紧,我们要的,只是许都乱起来便可以。”
“曹贼如今北忌袁绍,南防袁术,西怕马超。许都是他的根本,绝不容乱。所以一定要把许都搅得天翻地覆,咱们才有机可乘。陛下大病,就是陛下要撬动这局势的第一招手段,而第二招,就是陛下欲借我们之手下出!”
董承转向另外一位客人,这人身材魁梧,虽然穿着布袍,却遮掩不住他锐利的气息:“王服将军,军中动静如何”王服正在沉思,听到董承发问,连忙将身体挺直:“军中一无所动,许都卫仍把持在牛金等曹仁部将之手。不过,倘若许都有变,这些大军在三炷香之内,便可赶到城内,甚是神速。”
董承“嗯”了一声,淡淡道:“曹操和曹仁都不在,其他那些武夫不是问题。”他又向王服问道,“如果需要的话,咱们一夜时间能集结多少人”王服道:“三百之数。”董承闭起眼睛,略算了算:“还是有点儿少……..”王服有些尴尬,辩解道:“这三百都是我的亲兵与弟子,再多别人就会起疑心。”
“倘若许都真乱起来,这三百人撒出去,只怕连个响动都听不到。你得再想想办法,无论如何在城中保证有五百人掌握在手里。此事关系到汉家江山,王将军你得再用心些。”董承说得轻描淡写,王服有些紧张地擦了擦额头的汗,无奈点头应诺。但心底下,却已经将董承骂惨了。
当年长安大乱,无数皇族旧臣和以王允为首的士人,竟然集结了一万有余的私兵,将长安闹得鸡犬不宁。曹操挟持天子之后,为避免这种情况再度发生,已经严令朝臣不允许蓄养私兵。如今自己能弄出三百人,已经是极限了,可…….
王服看了一眼此时志得意满、握掌乾坤的董承一眼,对加入此次的密谋,蓦然有了很大的担忧。
而教训完王服之后的董承,却没有再关注王服一眼,反而倏然把眼睛睁开,转向第三人:“吴硕,你觉得刘玄德此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