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部堂你这就不厚道了,明知如此却不早点通知,现在可有其他办法?”
“办法当然有,只要殿下进宫去与圣上美言几句,内库调个一两万套武器不成问题,而且火药、大将军炮、二将军炮、三眼铳、快枪都是内库才有的啊!”严震直笑嘻嘻地解释道。
朱植气极反笑道:“严部堂!你这良心大大的坏了,这是茹部堂让你搪塞本王的吧?”
“怎会如此!老臣这是好意提醒,不信殿下去兵部问问就知道了,否则殿下再等几天,只怕内库也没有,到时便等来年吧!”严震直哭笑不得,一脸无辜道。
靠!还有这样的事,大明的军需后勤竟然供应不上,朱植只好悻悻告辞出来,见徐元炳左右无事,让他去兵部看看,自己直接进宫到奉天门外递个帖子等着,自有当值的金吾卫军士将帖子转递给宫内宦官,大概要转手两三次才能到老朱的案头。
东角门外与内五龙桥内这一块就是个瓮城,四周都是红色宫墙与金黄的琉璃瓦相映成辉,头顶一块阴沉的四方天与近来干冷的气候预示着又一场冬雪即将降临。
为免双脚冻得生疼,朱植在门前徘徊踱步,心里有点无奈,这时代人们的生活节凑慢,朝庭也是如此,加上年关忙,下午都不知能不能见到老朱,不免又患得患失。
小半个时辰后,一阵有些熟悉的男女低语声从东角门内传来,朱植有些惊讶地转头一看,却是燕王朱棣与王妃徐氏并排从门洞内走了出来,后面则跟着一名年轻宦官。
朱棣有些意外,但马上与徐氏打了个眼色,转头嘴角一挑挂着轻鄙的笑,自来熟地大步近前道:“咦?有劳十五弟在此迎接,甚好……为兄也有话与你说,快过来这边走走!”
我去!这叫什么话,楞是一点诚意都没有,还有好话可说?朱植轻笑一声,拱了拱手躬身一礼,又向徐氏行礼,再转身抬头,脸上似笑非笑道:“小弟要到明年开春离京,四哥想叙旧有的是机会,现在只怕不合适。”
“怎么?你以为你翅膀硬了,就藩广宁就可分为兄的兵权?嗯?”朱棣一走近,立即原形毕露恶狠狠地低声质问,又道:“就凭你还想北御女真,临海备倭,为兄可奉劝你老实安静点。”
如此直白的威胁就太过份了,朱植走开几步转过身去,冷笑着大声叫嚷道:“这是父皇的皇宫,将来是允文的皇宫,没其他人什么事……”
“闭嘴!你这个下作的蠢货,拿热脸去贴东宫的冷屁股又能得到什么好处?不过是自寻死路,好自为之!”见朱植不上套也就算了,还这么一嚷嚷,王妃徐氏脸色都变了,朱棣气急败坏地冷嘲热讽加警告。
深深地感觉到燕王朱棣的恶意,朱植脸色一阵胀红,强忍着滔天怒火没再回应,不置一词,既然有着根本上的矛盾,说多亦是无用,还会被推测出意图,纯粹是吃力不讨好。
但朱植心里却愈加警惕,朱棣对失去辽东兵权绝不甘心,一旦回北平就可能会有什么举动,而辽王府现在增置为五护卫加一些财源产业,这一定让他更加眼馋,不过正面冲突他应该也不敢,可若是玩阴的,这就很令人烦恼啊!
有道是千日做贼,决无千日防贼的道理,或许应该先下手为强,一次打疼他,让他明白兄弟互斗的代价,但要怎么出手还是得细细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