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要解决了百姓的生计,大秦的天下便可传承万万年!
陛下,朝廷遴选天下英才,最终不就是为了为朝廷所用,治理天下么?
既然选出来了,就该好好的用。
给他们平台,施展抱负。
做的好了,就赏。
做的不好,就撤,再换新人。”
“一旦臣子坐大,如何保证天家的无上威严?”
隆正帝淡淡道。
贾环笑道:“只要天家永远保证军权即可。
军方不得干政,同样,文官也不得插手军权,否则,就是图谋不轨!
要做到绝对的军政分离。
除了军机阁外,唯一能干预军权的,只有皇帝。
如此,纵然文官势大,也不会危及至高皇权。
其实陛下根本不需要担心文官会一统坐大,因为他们一定会为了权利,展开党争。
帝王只要定好规矩,限定党争的范围和死线,基本上就可以无忧。”
“那,如何保证军队的可靠?”
隆正帝面色淡漠,眼神莫测,看着贾环问道。
贾环想了想前世,道:“军队自然还是由军机阁负责,太尉之职,一如前例,任期或五年,最多不超过十年。
不过军机大臣的分管,却不能再像现在这般,一人分管一个或两个军团。
而是划分成分管后勤,分管训练,分管军需运输,分管军纪,以及分管斥候等具体的军务。
如此一来,就能杜绝重新出现新的军中寡头。”
隆正帝闻言,冷哼了声,道:“你倒是说的直白,军中寡头,哼……”
话虽如此,隆正帝半眯的眼睛,眸光却亮的骇人。
虽然贾环的主意,漏洞繁多,但不可否认,这的确是一个新思路。
一个前所未有的,也极危险的新思路……
隆正帝并没有再说什么,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
在贾环的注视下,缓缓合上了眼……
坚持了这么久,他的脑筋已经越转越慢,隐隐跟不上了,他需要休息。
况且这种事,本就不可能一拍脑袋就作数。
贾环见之,无奈的抽了抽嘴角,倒也不急。
疲乏感涌了上来,倒身躺在自己的榻上,没一会儿也睡着了。
如今家里女子大半都有了身孕,本该清闲。
可耐不住有一个可以全力放开火力的蛇娘……
只她一人,贾环就处于绝对劣势的地位。
被调教了一宿,这会儿正好补觉……
然而,就在贾环呼呼大睡时,已经闭目好久的隆正帝,却悄然的睁开了细眸。
勉强侧过脸来,看着不远处正睡的香甜的贾环,心中说不出的遗憾:
恨天不公,使此麒麟儿,不为朕之爱子……
……
“混帐……”
“孽畜……”
“愚不可及……”
“朽木不可雕……”
“皇上,保重龙体啊……”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阵喧闹声,将沉睡中的贾环吵醒。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思维还有些僵硬,茫然的看向吵闹之处。
这一幕,让其他人都忍不住抽起了嘴角……
小隔间内,帷帐已经被拉开。
隆正帝软榻前跪着垂头丧气的赢昼,旁边站着赢祥和张廷玉,后面苏培盛和其义子小胡公公躬身侍立。
看清楚人后,贾环总算想起这是哪里。
他大大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赢昼忍不住抬起头,眼神幽怨嫉妒的看着这孙子,心里有句妈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
“嘿嘿嘿……”
贾环揉了揉眼,看着赢昼那一副倒霉脸,不厚道的乐了起来。
“贾环……”
赢祥都看不下去了,皱眉道了声。
贾环摆手道:“臣是在笑,你们逼的太狠了。小五从前二十年也没接触过政务,突然让人一下掌控一个帝国,实在强人所难。”
隆正帝哼了声,脸色难看之极。
虽然已经预料到赢昼不会有什么听政心得,却没有想到,会差到这个地步,狗屁都答不上来。
他寒声道:“朕有让他立刻接掌朝政吗?他不是蠢,只是连一丁点上进心也无!连听到了什么都说不出……这个畜生!”
见隆正帝脸色铁青,显然动了真怒,贾环笑劝道:“陛下,慢慢来,这又哪里是一朝一夕,短短两个月就能改变的事?
其实不懂便不说,也是好事。
换成了志大才疏,刚愎自负的,满口胡说八道,不懂装懂,那才真真是灾难!
就让他慢慢学呗!
陛下荣养龙体才是要紧的……”
忽地,贾环觉得只要赢昼还在隆正帝的视线内,让隆正帝放宽心,就几乎是不可能的。
脑中灵光一闪,他道:“陛下,您看等翻过年,臣请您去江南逛逛怎么样?
您甭怕花费,臣做东道!
关中还是严寒地,可江南的花儿都快开了!
您说您御宇二十多年,连个神京城都没出过几趟,天下大半都没过过眼。
亏不亏啊?
臣护着您和皇后娘娘出去散散心,心情一好,对龙体的恢复也有帮助啊!
那首诗怎么说的来着,腰缠十万贯,烟花三月下扬州?
臣有的是银子!”
连张廷玉都被这孙子气笑了,这两首诗也能背串了……
隆正帝显然从未有过这样的念头,皱起眉头看贾环。
正要说什么,却见下面刚刚还一脸垂头丧气的赢昼,来了精神,眼睛差点没瞪圆溜儿,兴奋道:“父皇,儿臣去过江南!儿臣护送您去,江南好耍的地方,儿臣都知道!!”
“啪!”
贾环一拍脑门儿,不忍直视这个猪队友的下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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