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部分人却急忙撇清,道:“宁侯,我们可没来!我们是看到发生了变化,看到宁侯的兵进城,夺了西城门后,才知道宁侯回来了,这才带着亲兵来宫里支援!
不信,您只管查!
谁来了,谁没来,根本瞒不住人!”
贾环道:“所以,我现在问的是谁来了?”
几道跪地的“噗通”声响起,贾环眼睛眯起,就见城阳子府、固原伯府、广元伯府几家勋贵承爵人跪地哭诉:
“宁侯明鉴,是太……是废逆派人逼我们来的啊!”
“极是极是,我等本也不想来啊!”
贾环懒得听他们废话,一摆手,沉声道:“武勋之耻,给我拿下!”
贾环身后始终跟着一营兵卒听令,听其言,登时上前,将这七八家武勋缉拿。
眼见求情不得,城阳子府袭二等男杜先大声道:“宁侯,你虽为贵爵,可凭何拿人?吾亦为武勋,若想拿我,需有宫中旨意!”
“对!我等亦为武勋,想拿我等,去请旨来吧!”
其他人反应过来,大声呼喊起来。
虽色厉内荏,也不敢不破釜沉舟一搏。
真要这般被拿,日后再无起复之日。
贾环冷笑一声,厉声道:“对你们这样的无耻投机之徒,还需要陛下旨意?
看我杀不杀得你们。
来人,与我斩!!”
厉声一喝后,身边士卒轰然应命。
就当着满场将士和武勋的面,手起刀落,将这七八家武勋除爵。
贾环眼睛灼灼的看着其余人,一字一句道:“咱们武勋将门,想谋富贵,就去沙场拼杀。
军人,永远不要丢了军伍的骨气!
哪个想靠溜须拍马,改换门庭上位,本侯就成全他们。
去地府,寻赢历效忠去吧!”
其他武勋,皆被贾环煞气所慑,纷纷躬身称是。
唯有几个少年,当初本也要和贾环一起出塞,偏被身边的家将死死拦着。
这会儿大哭道:“宁侯,我们冤枉啊!!”
贾环认出了哭声最大,也哭的最伤心的那个,是安康伯父袭三等子庄鸿之子,庄杰。
当初他在西城门,为了跟贾环一行人走,都和家将厮杀放对起来。
可到底干不过家将,只能被擒了回去。
这会儿……
的确冤枉。
其父庄鸿在一旁,面色尴尬,满是悔恨,垂头叹气,没脸见人。
贾环哈哈笑了起来,看着庄杰几个道:“行了,又不是只这一回能立功。
日后大好前程多的是!
哭甚?”
庄杰还是不甘,泪流不止,冤屈道:“宁侯,连许崇那个怂人,整天‘额’‘额’‘额’,跳个水都能哭,如今都抖了起来。
我辈大好男儿,却被自家爹坑……
我等不甘啊!”
“我等不甘啊!”
其他几个也越想越伤心,纷纷嚎了起来。
别说贾环,连他身后的董千海都忍不住好笑的摇起头来。
这就是命……
贾环笑罢,道:“这次就算了,等下一次,就算你们老子不让,我也带上你们,总行了吧?”
庄鸿等武勋忙躬身道:“宁侯,都是卑下的错,真真是瞎了眼了……如今悔之晚矣,只再不敢拘着犬子,日后生死富贵,皆由他们自己定夺,若他们能为宁侯稍尽犬马之劳,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贾环看了他们一眼,道:“本侯理解你们当初的心思,谁又能想到,本侯能活着从塞外归来?
他们都是好苗子,你们若放心,就交给本侯吧。
生死不敢保证,但只要活下来,就必得富贵。”
庄鸿等人闻言大喜,纷纷拜谢。
贾环点点头后,对庄杰等人道:“家祖母尚在城外,我这会儿着实走不开。拨你们一千兵马,务必保护我家人安全回城。
如今难免有漏网之鱼,准备行鱼死网破之事。
不可大意。
能做到吗?”
庄杰等人闻言,登时不哭了,个个抬头挺胸,怒吼道:“若有半点闪失,必提人头来见!”
贾环笑了笑,道:“去吧。”
其实只是找个事给他们做罢了,暗中怎么可能会没有高手防备?
只蛇娘留下的那条白龙,就能抵一个半步天象,谁能伤的了贾家?
庄杰等人不知,以为极受贾环信任,一个个嘴巴快咧到下巴根儿,立刻点齐兵马,连自家老子都不理了,个个神采飞扬的离去。
他们走的开心,其他武勋还在眼巴巴等着贾环。
然而这时却见从后宫跑来几个内侍,高声道:“宁侯安在?宁侯安在?”
贾环以为出了何事,忙沉声道:“本侯在此,何事?”
内侍忙下马跪地,道:“皇后娘娘懿旨,请宁侯速去坤宁宫!”
贾环微微焦急道:“可是陛下有恙?”
内侍唬了一跳,忙道:“奴婢不知,不过……似不是坏事。”
贾环这才松了口气,对其他人道:“都散了吧,好生做事,日后总有出路。
诸位骨气不失,虽趋利避害,但人之本性,本侯不会苛责。”
听他这样一说,其他武勋们纷纷松了口气。
只是没等他们说什么,贾环已然翻身上马,往宫中走去。
余人见之,皆叹息一声。
虽不见责,却也不会轻易再重用。
亲疏已分,可以想见,未来数十年内,如今这些武勋世家们,便会渐渐拉开层次了……
只是,路都是自己选的,又能怪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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