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极王不置可否。
姬天晴道:“那我去。”
指极王双眉一皱,道:“你去有什么用?”
姬天晴道:“帝国不把千夜当人,可他心里一直有帝国!他既然遇到了摩萨尔狼人,以他性格必然不会置之不理,放狼人长驱直入。这样他早晚会对上索萨,根本避不了!”
指极王道:“若是这样,那也是没办法。”
“我心里没什么大局,你不愿意去,那我就自己去。反正姬家家大业大,缘儿也不会被人欺负。”
姬天晴放下话,转身就走。但才走出一步,忽然全身一麻,所有原力都被封住,动弹不得。
指极王召进来几名侍女,吩咐道:“带她下去,没我吩咐,不许离开王府一步。”
侍女们见指极王动怒,连大气都不敢出,一起抬了姬天晴下去了。
等到书房无人,指极王看着桌上那个缘字,忽然叹了口气,道:“夜瞳绝不能留。晴儿,你和那人,终究是有缘无份而已。”
帝宫内,本是在暖阁中看书的李后徐徐起身,命人唤来刘公公,道:“我今天忽然心血来潮,想出宫走走。公公可否有空,能陪我走一趟?”
“自当从命。”刘公公并没有问李后要去哪里。
李后和刘公公乘车到了城内一所大宅,片刻后又从后门驶出一辆朴实无华的车,一路向城外行去。车上,李后和刘公公都换了便装。只是素衣也掩不住李后的艳光。
车一路行远,到了一座不起眼的小庄院前停下。下车之后,李后道:“公公觉得这里怎么样?”
刘公公睁开浑浊双眼,向周围看了看,就道:“好,十分的好。没有任何特点,这就是好。”
李后叹道:“没办法,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我家这个孩子。我也是花了好大力气,才找到这么个地方。”
“即是如此,那老奴还是走吧。”
“公公是帝国栋梁,这事不需要瞒着您。实际上,我请您来,也是给这孩子掌掌眼,看看前途。”
刘公公想了想,方道:“老奴遵命。”
庄院正门看着不大,内里却是幽深,穿过两重院落,方到后园。后园立着一间暖阁,哪怕是刻下春寒料峭的时节,走进门仍立时能感觉到一阵暖意扑面而来。
李后和刘公公脱去外袍,拾级登楼,刚到转角,就听到一阵婴儿啼哭之声。李后推开房门走入,房屋中央放着一张婴儿床,李狂澜正站在旁边,轻轻摇晃着婴儿床。
此刻她换上女装,举手投足间都透出惊人艳色,看着那响亮啼哭的小小孩子,眼中满是溺爱。
还是刘公公咳嗽一声,方将李狂澜从沉浸中唤醒。她啊了一声,这才注意到两人,急忙施礼,道:“姐姐,刘公公,你们怎么来了?”
“孩子已经百日,我想着请公公来掌掌眼。”
李狂澜有些犹豫,还是让开了位置。
刘公公向她看了一眼,道:“公子放心,老奴不会伤到小殿下的。”
刘公公仍习惯称李狂澜公子,让她脸色微红,头转到了一边。
李后将孩子抱起,刘公公伸出右手,轻轻覆盖在婴儿的脑门上,双目微合。片刻之后,一缕青气自刘公公头顶升起,他额头微微见汗,苍老的手罕见地有些颤抖。看到这一幕,李后也不禁有些紧张,下意识地握紧双拳。而李狂澜则是关心则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刘公公曾给不少皇子皇女掌过眼,看过天赋,基本都是须臾间事,哪有耗时这么久的。且以他之能,竟也如此吃力,实是罕见。
忽然之间,这名婴儿一声响亮啼哭,音如金石,周身射出九道光华,耀得满室光华。
刘公公终于收回了手,有些虚弱地道:“幸不辱命。”
李后已是满面喜色,道:“还请公公多指点几句。”
刘公公话也变得多了,道:“此子天赋之高,实乃老奴平生仅见,若要比较,恐怕往前可比双璧,次之也当可与君度、子宁一辈媲美。他天生原点皆开,此后修炼必是无比顺利,不过……”
这声不过,让李后顿时也紧张了,扯着刘公公衣袖,道:“怎样?”
刘公公道:“就怕他太过顺利,反而失了磨练,那时就是好事变坏事了。”
“明白了,多谢公公指点。”
刘公公道:“这孩子的来历,老奴略知一二。老奴想多问一句,娘娘如此大费周折,得到了这个孩子,究竟期许如何?”
李后让刘公公落座,道:“请公公来,原本也有与公公透露心迹之意。我只是个女人,难免有着私心,在有生之年能看着李家升阀,便是我的心愿。而这个孩子,就是我敬唐李氏升阀的关键。”<!-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