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说长公主陷害你的兄长?”武烈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那一箱箱黄金白银,古董玉器,都是长公主派人放进楚家库房里去的?”
德妃哭着说道:“臣妾没有亲眼看到,不敢冤枉长公主……”
荣春一僵,看着德妃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蠢货。
没亲眼看到?
这意思是她还真的怀疑一切都是长公主搞的鬼?
武烈帝沉下脸,不想再听她胡搅蛮缠:“来人,把德妃幽禁甘泉宫,没有朕的命令,不许她在宫里走动。”
“是。”
“皇上!皇上!”德妃挣扎着,哭喊着,“长公主对自己的皇兄动用私刑,皇上不管吗?她若登基为帝,必将对皇族子嗣赶尽杀绝!皇上,臣妾不是为了一己之私,是为了江山社稷啊,皇上!”
“动私刑?”武烈帝微微眯眼,眉眼威压慑人,“既然你一口咬定是长公主动私刑,朕这就召晏鸣过来问问。荣春,派人去请景王进宫。”
“是。”
晏东凰没再理会德妃,径自低头吃饭。
把面前的瘦肉粥吃完,她还吃了一个馒头外,以及面前的一盘青菜。
吃完饭,她拿出帕子,优雅拭净嘴角,才转头看向德妃:“德妃娘娘待在后宫,二皇兄则是在宫外。长公主府下午发生的事情,德妃这么快就知道了?看来消息挺灵通。”
此言一出,德妃脸色煞白,脸上血色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一点点褪去。
后宫与前朝私通消息是大忌,犯了宫规的。
德妃僵过之后,很快痛哭辩解:“我……我只是太过担心兄长一家,想知道宫外还有什么消息,才派人去打听,没想到竟得知长公主对景王动刑……东凰,景王是你的皇兄啊,你仗着皇上的宠爱,就能私自鞭打自己的皇兄吗?”
晏东凰漠然道:“景王主动负荆请罪,我只是成全他罢了。”
“你胡说!”德妃红着眼看向晏东凰,委屈控诉,“东凰,我们母女感情一直很好,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至少该让我死个明白,你让我死个明白行不行?”
晏东凰淡道:“今日之前,你并没有做错什么,我抄没楚家也不是为了针对你,而是因为楚尚书贪赃枉法,罪不容赦。”
撒谎!
德妃攥紧帕子,眼神忽然阴冷凌厉:“若不是楚尚书第一个阻止你做皇太女,你会觉得他该死吗?晏东凰,你根本就是公报私仇!”
晏东凰定定看着她,忽然嘲讽:“德妃娘娘跟二皇兄不愧为母子,你们俩倒打一耙的本事真是如出一辙。”
德妃闻言一僵,随即又开始痛哭:“东凰,看在我们以前母女情深的份上,你能不能放过你舅舅,他是本宫至亲啊——”
“德妃以前就擅长这招。”晏东凰站起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可一哭二闹只适合平常使性子的时候,眼下你用错场合了。”
说完这话,她不再理会德妃的哭诉指责,径自转身走向内殿,看着坐在榻前的武烈帝:“儿臣命人去请了神医过来,若能把父皇龙体调养好,儿臣就能腾出手来,做更多应该应该做的事情。”
武烈帝正因为德妃的苦恼厌烦,听到这句话,微微挑眉:“比如?”
“楚尚书贪污一事,上有人纵容包庇,下有人做他棋子。”晏东凰眉目冷冽,“除了军饷之外,他从别的地方弄来的钱财也不在少数,而这些钱都是从各地搜刮来的民脂民膏,他的党羽不除,当地百姓就会继续被搜刮,百姓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