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千秋咬了咬牙,沉声道:“爹,你的意思,是这鲍号子实际上是把我们给挤走了,自己留下了在这南康,独占了家业?”
鲍号之冷笑道:“他根本就没要那家业,按原来的安排,是鲍号之在这南康城内当郡守,吞并其他各大家族的地盘,而让鲍起灵去看守老家莲花寨,可是那鲍起灵却嫌莲花寨又穷又偏,不愿意留在故居里,想要占那丁家的白水洞一带的好地盘,甚至也想进城,后来两人就闹了半天,最后鲍号子占了上风,把鲍起灵赶到了我这里,随我出征,他自己则全占了南康城。”
鲍千秋长舒了一口气:“那要是按爹的这个说法,这鲍号子等于是把我们赶出南康,自己占了家业,所以他其实才是最怕我们回来的一个,甚至是巴不得我们战死,他才无后顾之忧呢。”
鲍号之点了点头:“儿啊,你现在应该知道,为何我这回回南康这么小心吧,因为在我们这里,鲍号子实际上已经不是亲人了,而是仇家,我们带着千军万马,回来说是为了神教招兵买马,但又岂会让他在这里继续逍遥快活?又怎么会把别的家族的首领和兵马带走了,却要留他在这里继续作威作福呢?”
鲍千秋正色道:“所以他有足够的动机,对我们下手,想要反过来害我们,而兼并这支军队?”
鲍号之叹了口气:“所以,鲍起灵的说法,我也不可全信,毕竟,苏狗儿才是我惟一信得过的人,鲍起灵若是和鲍号子谈了什么交易,比如说南康归鲍号子,这支军队和各大家族的兵马归鲍起灵,这种事他是做得出的,而我这六千人马都是精锐,虽然和天师道的大军不好比,但是收拾鲍号子的南康军队,还是没有问题的,我特意要鲍起灵带着前军走,你可知道原因?”
鲍千秋不假思索地说道:“前军多是天师道后来给我们的各路收编部队,各有统属,那三个幢主也都是带着原来自己手下的人马,不会听鲍起灵号令的,就算他要下令他们反叛我们父子,这些人也不会听从,而鲍起灵自己率领的后军辎重,则就留到了我们的手中,没了鲍起灵,他们只能听我们的号令。”
鲍号之满意地点了点头:“这还有点象我的儿子,总算能有点判断力了。我们并不怕南康城的反水,只要我们大军可以顺利地通过山道,出现在南康城外,那各大家族是不会陪着鲍号子一起作乱的。所以,控制莲花寨山道,是我们存亡的根本。你接下来要带一千人马,给我上了莲花寨,跟鲍六子一起,给我控制莲花寨的一举一动,让寨兵和鲍六子的人马,给我到山道两侧夹道护送,你在寨中给我监视山道内的情况,一旦他们有所异动,就给我居高临下地攻击,。”
鲍千秋哈哈一笑:“这种山道伏击,可是我最擅长的事啊,放心,我一定拿下莲花寨,爹,你就放心地过关吧,到时候只要收编了这些莲花寨的守军,我看守着他们的后路,您在前方,必会一切顺利的。”
鲍号之正色道:“你知道就好,我带了大批的辎重和军饷在后,可以武装这些缺乏装备的本地军士,再把军饷发给他们的家人,以结其心,如此一来,就算那些各大家族的家主,也不可能控制这些军队了,我就让所有人看到,跟着我出去的,个个装备精良,可以到处攻城掠地,而留在这里的,早晚就只会给人吞并,鲍号子要是识时务,乖乖地听我的号令,我还可以念在兄弟手足之情,留他一命,给他个差事,要不然的话,想要害我,那就新老旧账一起算。”
一个时辰之后,南康城外,两军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