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摇了摇头:“我现在还没有明确的证据,能证明谁是敌人,谁是内奸,但我相信,城中仍然有敌人潜伏的力量,如果这时候大军尽出,那后方就有人可能会兴风作浪,甚至在吴地,谢混和郗僧施他们以招兵的名义外出,但他们上次就是想借机拥立司马元显的儿子,另立朝廷,他们是不是忠诚,是不是天道盟的人,我都不确定呢。”
刘敬宣的脸色一变:“什么,那个什么司马元显之子,是他们推出来的?”
刘裕点了点头:“这件事我已经查得很清楚了,当年司马元显伏法之后,谢混就秘密地救下了司马元显之子,送往大别山中的氐人部落,然后又在此时偷偷把这孩子接来建康,想要恢复其会稽王之位,让他有借口回吴地征兵,如果建康这里战事不利,他就能拥立这个会稽王登位,另立朝廷呢。”
刘敬宣恨恨地说道:“我就知道这小子一直没安好心,都这个时候了还在内斗,他不是希乐的盟友吗,这样做,是希乐的授意?”
刘裕摇了摇头:“不是的,那时候的希乐兵败来投,已经失去了谈判的本钱,谢混这样做,应该是冲着我来的,而这次的皇帝私自逃出城,虽然是琅玡王的所为,但想必也和谢混脱不了干系,毕竟,让皇帝出宫的令牌,就是晋陵公主,谢混的夫人提供给琅玡王的。”
刘敬宣的脸色一变:“居然是她?这么说,这个晋陵公主也有很大的嫌疑会是内鬼,甚至是天道盟的人了?”
刘裕的神色凝重:“此事我交给了专人去密查,现在还没有结果,在现在这个时候,我们需要的是团结,而不是公开地查办大案,让人心惶惶。所以,现在建康城内并不太平,各人都有各人的打算,如果有内奸还未消灭,再加上我们自己贪功冒进,中伏丧师的话,可能之前的所有战果,都会化为乌有啊。”
刘敬宣叹了口气:“本以为是形势一片大好,就剩趁胜追击了,可没想到,还是谍影重重,并不太平啊。看来我这回带兵回来,还真的是正确选择。”
刘裕点了点头:“现在,你是我为数不多可以绝对信任的人,尤其是打仗,非你不可,道规虽然重要,但远在荆州,一时帮不上忙,我也不能因为急着救他,而贸然出兵,所以只能靠他自求多福,拖住妖贼主力。”
“而我能做的,只有先让索邈和段宏靠骑兵打通大别山通道,然后兖州军团跟进,荆州那里顶住过妖贼的水师围攻江陵,小石头和道济也能助道规一臂之力,还有鲁宗之的雍州兵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