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冷笑道:“我为什么会说这话,难道谢尚书不知道吗?后秦之前出兵助谯蜀的时候,已经与我们大晋正式交兵开战了,就在我北伐南燕的同时,他们也先后放回了桓谦,并派了陇右甘凉一带的羌人部落,以苟林为首,几万步骑护送桓谦回荆州作乱,这些人名义上是秦国的子民,打的是秦军的旗号,几乎整个荆州,都要给他们攻取,若不是刘道规和鲁宗之等荆州将士危难之时浴血奋战,消灭了这伙恶贼,只怕荆州和雍州现在已经落入秦军手中了。”
“我在广固的时候,说那话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秦国在此之前,已经正式,公然地与大恶为敌,收留大晋的反贼,与大晋的军队交战,派兵侵攻我大晋的州郡,都是铁一样的事实,对这样已经公然翻脸的敌国,不以威对之,难道还要示弱服软吗?这种情况下,任何退让,都只会助长敌军的气焰,若是我真的退兵,那不仅南燕会缓过劲来,我们的荆州,豫州一线,也会马上迎来秦军的全面入侵了,这绝不是我的凭空想象!”
谢道韫点了点头:“刘车骑所言,非常正确,这些北方的胡虏,都是窃居大晋的汉家江山而立国,早晚都要消灭的,只不过,现在妖贼是大敌,而羌贼又在此时前来,一边说刘车骑你跟他们有私怨,不允许你再掌大晋军政大权,要退守江北青州,不得入朝。另一边又说要赦免司马国璠和司马楚之等人,为他们平反,允许他们回归大晋,如果说前一个条件,还可以来个缓兵之计,这后一条,就是万万不能接受的了。”
刘裕正色道:“我跟司马国璠和司马楚之等人,更不是什么私怨,也绝非什么要消灭司马氏的宗室,有不臣之心。如果我真有此心,当年还用得着恢复大晋,扶陛下归位吗?就算同样的司马氏宗室,象谯王殿下,还有琅玡王您,不也是位高权重,手握大权吗?我犯得着跟两个司马氏的远亲宗室计较,迫害他们?”
司马德文连忙说道:“我皇兄能登回帝位,我司马德文能死里逃生,都是刘车骑你的恩德,我们就算怀疑自己谋反,都不敢怀疑您有任何异心的。”
司马休之也跟着说道:“是啊,若不是刘车骑你,我们早就死在南燕贼人手中了,就连我自己,上任荆州刺史时就犯了大错,失了江陵,按律都应该夺爵问斩的,你却没有对我下手,还让我当了吴国内史,司马国璠和司马楚之都是有野心的反贼,罪证确凿,大晋军民人人得尔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