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蓬冷冷地说道:「我早就提醒过你,刘裕手下的这些年轻人,很难为我们所用最好全部除掉。在刘裕被证明可以在战场上打败之前,这些人是不会叛离的,而且朱超石杀何无忌的那次就很可疑,卢兰香好好的怎么会在胜利已定的情况下被杀?他有重大嫌疑,这样的人,怎么能重用?」
黑袍叹了口气:「连卢循和徐道覆都没有动他
我又为何不能重用他?现在我才
知道,朱超石当
时居然是想救何无忌,被卢兰香阻止这才下了杀手。何无忌居然是自杀,为的就是掩护朱超石不至于暴露,唉,这回我真的是在他身上栽了个大跟头啊。
斗蓬勾了勾嘴角:「北府军的这些军汉丘八,讲的是袍泽义气,一个个都会跟刘裕有样学样,宁可牺牲自己也要保护战友,这点教训你以后一定要吸取。不过,也许我们可以反过来利用这点,来对付刘裕。」
黑袍勾了勾嘴角:「你又想到什么好办法了?」
斗蓬平静地说道:「你刚才一直在说,刘裕是不可能到建康的,但我觉得恰恰相反,虽然看起来绝不可能,但刘裕回归建康,却是最可能发生的事情,我们必须为这个早作准备。」
黑袍的脸色一变:「我刚才已经分析过了,如果没有伐燕的大军,刘裕是无法守住建康的,我这次虽然没有把这支军队全部毒死,但也让他们重病在身,现在无法形成战斗力,刘毅这回惨败,如果秦军不出动,那建康无兵可守,天师道军这时候长驱直入,刘裕怎么可能回去送死?」
斗蓬轻轻地叹了口气:「你是否还记得,当年孙恩第三次登陆作战,十几万大军水陆并进,攻破沪渎垒,从长江入海口逆行直取京口的那次吗?刘裕只带了千余北府军士,在刚刚惨败的情况下,从海盐奔行一千多里,直扑京口,阻止了孙恩的攻击吗?」
黑袍的眼中光芒闪闪,喃喃道:「你这么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了,那次他就够疯狂,带了千余疲兵,奔行千余里到京口作战,居然还一战而胜,打退了孙恩最有希望的一次攻击,我现在都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
斗蓬沉声道:「因为京口,因为刘裕的家人,乡亲,还有他的部下们的家属,都在京口,京口才是北府军真正的灵魂所在,这里一丢,那北府军就不战而溃了,刘裕可以不为司马氏皇帝冒这个险,但冲着守卫家乡,他也一定会回来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