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奇咬了咬牙:“你说得对,不能因为怕一点牺牲就误了战机,再说,前面护卫船队的人也很多是最近几个月来投奔和收编的,还有不少是原来晋军的俘虏,不必太在意他们的死活,神教一向是保留核心的老弟兄,而那些新附的…………”
他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不对劲,朱超石冰冷的目光,正刺在他的脸上,夏一奇马上反应了过来,连忙道:“朱大帅,你,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
朱超石冷冷地说道:“好了,不必多说,夏船首,我希望以后这样的话,不再从你这样的高级将领嘴里说出,入教皆兄弟,觉醒无先后,不必厚此薄彼,在我看来,只要是穿了我们的同样道服,为神教而战,那每个人都是随时要准备好牺牲的平等兄弟,这是我们的基本教义,如果连我们自己都搞这种论资排辈,压制后来兄弟的做法,神教的众生同平等,教内皆兄弟的提法,还有人信吗?”
夏一奇的额头上冷汗直冒:“是我一时失言,是我失言。”
朱超石摆了摆手:“好了,你回去吧,按我布置的战法行动即可,记住,如果真要到了不分敌我,无差别攻击的时候,那也不是因为前面护卫船队的是什么新来的弟子,晋军的俘虏,而是因为战况决定必须这样做,如果为了胜利,不得不把你的座舰,或者是我这条船给打沉,只要帅令一下,你也要毫不犹豫,明白了吗?”
夏一奇连连点头道:“明白了,我完全明白,我们每个人都随时准备为神教献出性命,兵解登仙,如果这一刻到来,是我们的光荣和幸运。”
朱超石冷冷地说道:“希望夏船首,还有英船首能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这点,而不是在这里拍胸脯跟我作保证。”
夏一奇咬了咬牙,向着朱超石行了个礼:“我一定会让你看到行动的。”
当夏一奇的身影消失在将台之外时,朱超石回头看着自己身后站立的一众亲兵护卫,这十余个人,是他自被俘以来,就在被俘的将士中精挑细选,多次观察,确定了心向大晋,可以依赖之人,当然,他从没有在这些人面前,透露出自己的真实心意,但哪怕在刚才斩杀李一帆和赵可伦时,他也一直在冷眼旁观这几人的反应,他最后一次地确认,这些兄弟,是真心厌恶天师道,巴不得这些妖贼们早日归西的呢,在关键时候,一定会站在自己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