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可伦的头都不敢抬,哀声道:“弟子无能,弟子无能,被敌军偷袭,全军覆没,我等死战到最后,不幸落到他们手里。敌将,敌将是檀道济。他,他说,他说要我们回来报信,说,说他就在那里等着朱大帅你。”
夏一奇瞪大了眼睛:“你们的这个实力,已经有差不多半个护卫舰队了,精锐尽在你们这个追击舰队,敌军有多少兵马,五十多条船,就能把你们全部消灭?”
赵可伦咬着牙:“他们的船全是黄龙战船,而且尽是满载战士,早就有所准备,是要引诱我们追击的,之前给我们做的所有假象,就是诱我们上当,然后对我们四面合围,甚至,甚至还故意抛下了七条黄龙战船,却是藏伏兵于船舱夹壁之间,还在船底埋伏了水鬼,等我们舰队全部追击过去之时,他们才伏兵尽发,把我们的所有退路切断,一个时辰,只一个时辰,我们的船队,就,就完了!”
夏一奇不信地摇着头:“我不信,荆州水军的实力我知道,虽然不弱,但绝不可能一个时辰就消灭我们四千多人的舰队,北府兵的战斗力强悍,但向来不习水战,就算他们布下了埋伏,又怎么能做到这么快的攻击速度,我们有这么多精锐的水手,更是有数百总坛剑士,难道连这些水手都打不过?”
赵可伦连忙道:“敌军是有备而来,那些北府军士绝不是旱鸭子,显然经历了水战训练,他们的靴子是特制的,底有爪勾,可以钉住船板,这样就不会随风浪晃动,在船上作战,如履平地,我们的战士跟他们一对一的战斗,完全没有优势,因为他们都身着重甲,防护力远远强过我们的战士,即使是精钢长剑,也难穿透他们的盾牌和盔甲。”
朱超石平静地说道:“看到了吧,夏船首,他们这样的布置,根本不是对付我们的追击舰队的,就是想要诱我们巨舰前去攻击,然后趁机爬上我们的巨舰战斗,虽然我们损失了一支追击舰队,但也试出了他们的战法,敌军真正的主力,不在别处,而恰恰是这支想要逃跑的出击舰队!”
说到这里,他跳下了将台,整个前甲板,都微微地晃动着,赵可伦的脸色变得惨白,即使是在一片墨汁之中,也能感觉到他的恐惧:“朱大帅,请,请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回去战斗,不要,不要让我死得毫无价值!”
朱超石冷冷地说道:“你的价值,应该在刚才的战场上,战死的勇士,才是对神教最大的价值,敌人这样放你们活着回来,就是要反过来利用你们,再次伤害我军,看看你这个样子,还有点神教弟子甚至是高级统领的样子吗?”
赵可伦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正要再开口,只见白光一闪,他的脑袋一下子从肩膀上搬了家,紧接着朱超石手中的大戟再次一挥,李一帆的脑袋也跟个黑西瓜一样,在甲板上乱滚,他转头对着身后的几个亲卫沉声道:“把这两具尸体扔进江里喂鱼,不要留在这里丢人现眼,动摇军心!”
在两声“扑通”声中,朱超石走回了将台之上,看着夏一奇,说道:“李一帆他们算是拿命给我们试出了敌军的主力,现在,就是将计就计的时候,千万不能让这支主力船队退回江陵城,以巨舰前出,逼近敌军水寨,断敌归路,到天明的时候,他们无处可逃,到时候我们集中主力,在江上将之一举歼灭,叫他们片板不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