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英明之吓得六神无主,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摘掉了头盔,开始在湿滑的甲板上磕头:“大帅明鉴,属于绝不敢有轻慢之心啊,刚才属下是一时失言,请您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朱超石面无表情地看着在面前,磕头如捣蒜,全然不复刚才的嚣张与狂妄的英明之,平静地说道:“英明之,若是在平时,我不会跟你太过计较这些,就象你兄长英纠与范无病,他们也是仗着资历老,手握重兵,从来不把我放在眼里,而你,还有其他几位大将和师兄们,也是跟着他们有样学样,真以为我是个傀儡将军,如果不是这样的想法,又怎么会如此地轻视我呢?”
这下从林子浩到夏一奇,全都吓得站起来,然后深深地一揖行礼,说道:“我等有眼无珠,自恃资历,对大帅有所轻慢,还请大帅治罪。”
朱超石沉声道:“各位都从军多年,应该知道军法是做什么的,所谓上行下效,如果连你们作为高级头领,都不听我号令,那我怎么让每个战士,每个水手,每个道友们都去听令作战?我印象中的神教,是令出如山,虽死无悔的执行力,为什么在我这里,下令要执行就这么难?”
夏一奇轻轻地叹了口气:“非是我等不尊重大帅你,实在是因为教主只是匆匆地任命你来统领全军,而神教不象晋国的军队,一块虎符就能号令全军,大家还是要看教中地位高低的,朱师弟你入教毕竟时日不多,有些师兄也会有些情绪,这点也请您理解。”
朱超石冷笑道:“换作平时,我当然可以理解,谁叫我是晋军降将呢,是给各位师兄们亲手捉住的,也难怪你们看不起我啊。”
林子浩连忙摆手道:“朱师,大帅你误会了,我们不是这样意思,只是,我们多年来都习惯自行决定战时的打法,而徐副教主也是指定个大计方针,让我们自行发挥,并不象晋军中那样军纪严明,要知道,道法自然是我们神教的宗旨,不象世俗那样,有各种约束。”
朱超石点了点头:“你们以前是如何自由散漫,道法自然的我不管,我只知道,如果没有严明的纪律,不听将帅的号令,自行其事,可能一个人的任性,会毁掉几万人的努力,甚至是性命,当年神教伏击谢琰的时候,八郡一起起事的时候,可曾能允许你们自行其事,走漏消息或者是让人看出埋伏,要是这样,卢教主,徐副教主能容你们吗?”
所有的人都低下了头,低声道:“那是万万不可的。”
朱超石冷冷地说道:“在卢教主手下知道要听令,在我这里却不听,这说白了不就是看不起我这个降将和小师弟吗?若不是卢教主给我这块令牌,只怕我今天布置的这些作战方案,你们也不会执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