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点了点头,摆了摆手:“知道了,再探!”
全副武装站在刘裕身后的丁午咬牙道:“寄奴哥,这下连大壮都不好使了,别再犹豫了啊,快派兵去援救啊。”
刘裕摇了摇头:“不用太担心,敌骑只不过攻破了我军的前阵而已,我相信檀韶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捧着宝剑的刘钟忍不住开口道:“可是,檀韶所部毕竟是仓促应战,转向迎敌,没有任何的防具,更没有大车,拒马这些防突的东西,只靠血肉之躯硬顶骑兵突击,是顶不住的啊。”
刘裕平静地说道:“两千余骑想一个冲锋就把我军冲垮,那我们北府军这些年来岂不是白练了?檀韶就算没有大车和拒马,也是梯次布阵,二道阵线之后皆列的是外方中空的方阵,我料敌骑的突击气势已经到了尽头,再难近檀韶的帅旗一步了。”
正说话音,又是一骑飞奔而来,从百步之外,就拉长了声音,一路呼啸而来:“报…………,顶住了,顶住了,檀将军顶住了!”
就连台下列阵的中军将士们,也全都喜形于色,尽管军法严令不得喧哗,但仍然有不少人激动地跟左右同伴交头结耳:“好,太好了,终于顶住了啊!”
“是啊,担心死我了,也不知道我兄弟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哈哈,我就说嘛,韶将军是什么人?那可是跟大帅身经百战打了二十年仗的大将啊,有他在,什么俱装甲骑也不可能打穿他的!”
帅台之上,也一下子气氛活跃了很多,就连几个奋笔疾书的军吏,这会儿脸上也开始绽放起笑容,写字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刘穆之脸上的肥肉跳了跳,端起面前的茶碗,轻轻地呷了一口,自从西城城墙塌陷,慕容镇的铁骑杀出的战报传来后,他就没喝过一口水,吃过一口东西,这还是这一个多时辰来的第一次,他看着那个奔到台下的斥候,平静地说道:“细细说来!”
那斥候的脸上也早已经是汗水横流,汇成河溪,可他根本顾不得用手去擦,连珠炮也似地说道:“檀将军在第二线布下的是外厚内宽的空心方阵,让迎着敌骑的军士只有两排,蹲踞于地,步槊斜插向敌,敌骑冲来之时,迎敌三步之内的军士迅速向两侧散开,只留插地步槊阻敌骑来袭。”
刘穆之满意地撸着下巴上的短须,说道:“很好的战法,有槊斜插于地,就算无人,也可以减敌骑速度,在没有大车和拒马的情况下,算是最好的应对了,后面的空心方阵,也让敌骑不至于借着冲力,把整队的战士冲倒冲伤,檀韶所部毕竟训练有素,在这种情况下,还是用空心大阵挡住了敌骑,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