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无奈地摇了摇头:“这点更是怪不到我了,阿寿的性格你也知道,天生就是那种没有心机的好兄弟,别说谢家的扶持,就是他爹这么多年来一直怂恿他害了我来上位,他都不肯,这辈子都是死心踏地地当我的兄弟,老实说,我此生有阿寿这样的好兄弟,也同样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刘穆之点了点头:“阿寿虽然头脑有点简单,但为人是没的说的,你在北府军选拔老虎部队时的表现算是彻底地折服了他,从此就是你这辈子最好的朋友和最得力的部下,老实说,有时候我都有点羡慕你跟他的关系呢。甚至,可以说是嫉妒。”
刘裕笑道:“那谁叫你这死胖子不好好练功,不能在战场上跟我出生入死呢,那种过命的交情,是不一样的。不过,我们之间是另一种关系,阿寿也总是说,羡慕你和我的关系呢。”
刘穆之笑着摆了摆手:“那是因为阿寿只能在战场上帮你,平时帮不上太多的忙,所以着急,算了,不说这个了。我其实是想说,当年黑手党也觉得自己世家中后继无人,需要提拔和补充新的低等士人与寒人,来补充世家的力量,让这些女婿,部下,门生,成为以后自己的一员。可以说,你我都是因为他们的这个决定,而娶到了自己本不太可能高攀上的高门贵女,从而改变了人生。”
刘裕的眉头一皱:“这么说来,你跟江家小姐,也是因为这个计划才在一起的?”
刘穆之点了点头:“是的,我岳父曾经是相公大人提拔的长史,也算是多年的谢家门生,他本人也曾经多次提过对后继无人,子侄无能的担忧,当时谢家的女儿多半已经是在世家间联姻,待字闺中的只有妙音一个外孙女,而妙音又一心只钦慕英雄好汉,不想嫁个文人,所以,相公大人只能拜托江家出一嫡女,来适配南兖州和吴地一带的才子了,那就是我啦。”
刘裕不屑地勾了勾嘴角:“呸,瞧你这臭美劲,要不是羡之那时候还太小,只怕未必轮得到你这死胖子。”
刘穆之哈哈一笑:“羡之那时候才是个不到十岁的小屁孩呢,毛都没长全,还谈啥娶老婆的事啊,可不象我,早早地就在京口名声在外,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你当我动不动出去躺路上晒肚皮是白晒的啊。”
刘裕笑道:“晒肚皮?明明就是睡大觉,我都看过好多次了。老实说,正常人看你这样子,都会当成是疯子的,也就这些世家高门会觉得有意思,你们文人是不是就专门喜欢这样搞怪以吸引注意啊?”
刘穆之摇了摇头:“没办法,玄学天下啊,要的就是各种离经叛道,与众不同,越是搞怪越是容易让人看上,那种学诸葛亮结庐山中,指望着刘备三顾草庐的好事,不会再有了,我不这样把自己推出去,只怕连让人面试的机会也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