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笑道:“其实这办法也很容易,就是跟着苻晖的洛阳守军,撤回长安便是,我们混在他的几万大军里,进长安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吗?”
慕容兰的眉头一皱:“还当是什么好办法呢,又是空欢喜一场,刘裕,你是不是自信过了头啊。苻晖可是秦军,不是你的北府军,他凭什么听你的话回长安?难道洛阳不要了吗?”
刘裕坚定地摇了摇头:“当然,洛阳已经不可能守住了,苻坚去洛阳的时候,只是用来作为基地,招集淝水之战后的亡散部队,作为收容之用的,当然,当时慕容垂还没反,慕容冲和慕容泓也没起兵,中原还不至于不可收拾,所以苻晖的兵马,还跟桓家军在南阳一带拉锯了一个多月。”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慕容垂反叛,苻晖放弃南阳盆地退保洛阳,而与关中相连的潼关,武关这两条通道,也是随时会被切断,慕容垂起兵,攻破荥阳,掳掠中原东部,从淮北到荥阳,千里之地已不设防,一旦我大晋从淮南出兵,直取中原,那整个东部都不可守,加上现在兵锋前出,直指洛阳的桓家军队,可以说三面受敌,退路随时会被切断,趁着还没给人家合围,放弃洛阳,退保关中,几乎是唯一的选择了。”:
慕容兰疑道:“真的没别的办法了吗?要是说苻晖守不住中原,那苻丕就能守住邺城了?他还不是在那里咬牙硬挺么?”
刘裕笑道:“相公大人早就分析过,苻丕是庶长子,一向有自立的野心,好不容易可以在关东有表现的机会,怎么能放弃呢,再说他也不具备退回关中的条件,现在慕容泓和慕容冲联手,西渡黄河入了关中,从并州通向关中的各个渡口,已经被鲜卑人控制,苻丕就是撤离邺城,也最多到那并州之地,民少地贫,供应不了他的几万军队,到时候向左不得归关中,向右不可出太行,士马日散,只是慢性自杀。咬牙挺在邺城,静观时变,联合塞外刘库仁和河北各地仍然忠于秦国的地方豪强,才是唯一正确的办法。”
慕容兰一动不动地看着刘裕,久久,叹了口气:“有时候觉得你这人笨得跟牛一样,但有时候,你又精得跟猴一样,真是搞不懂你。好吧,那么只剩最后一个问题了,你准备到哪里找人来帮我们埋尸体呢?”
刘裕笑着一指道边的草丛:“那就得问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