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让她稳住,不要被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扰乱心神。
可当她听说师哥晚上与这个女人睡一起时,她怒不可遏。
她可以容忍玉慈身边女人不断,那些接回宅子里的女人,养在外面的女人数不胜数,她从未放在眼中。
因为她知道,那些不过是玉慈心血来潮的玩物,是无法撼动她位置的蜉蝣。
可现在呢?
宅子里那些女人的闲话难听,纷纷说什么阮小姐地位不保,要被一个野女人抢了风头,这份屈辱,她阮黛不忍!
因此趁着父亲与玉慈今天外出办事,她特意过来,以证明自己的身份与地位独一无二。
但眼下,这个女人与她想象的不一样。
她来势汹汹,可这个叫狄蓉的女人非但不害怕,反而还用一种睥睨天下的眼神看着她。
这让阮黛越发恼怒。
“跪下!”
阮黛学着母亲收拾父亲外面那些女人的气场,故意压着嗓子训斥周思卿。
母亲说过,甭管外面那些狐狸精再如何,可在正室面前都心虚气短,都得任由正室拿捏。
周思卿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阮黛。
半晌一声嗤笑,说道:“你踏马有病吧?”
她不光骂阮黛有病,还在前面加了“你踏马”这个语气助词,不屑一顾的高傲气势被她拿捏得刚刚好。
阮黛怒了。
“你不过是玉慈的玩物,竟敢和我这么说话?你知道我是谁吗?”
周思卿自然知道阮黛的来路,但她故意装傻。
“你是谁关我屁事?我得给你纠正一下,我不是玉慈的玩物,如果你非要让我和玉慈有点关系,嗯……”
她咧嘴一笑,邪恶说道:“我是玉慈他爹!”
阮黛惊到嘴角直抽抽,指着周思卿的手指更是颤抖到不行。
“你……你敢在这里放肆?”
“这里是哪里?这里是南疆,是我祖国妈妈的疆域,我妈妈都没说不让我放肆,你有什么资格阻挠我?”
周思卿嗤笑,表情很嚣张,语气很恶毒。
“倒是你……你是玉慈什么人?”
阮黛抬起下巴傲慢说道:“我是玉慈的未婚妻!”
“哦哟,那这么换算一下,你也得喊我一声爹!来,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给爹磕个头!”
周思卿扯了把椅子坐下,示意阮黛赶紧下跪认爹。
一向养尊处优的阮黛哪里经历过这样的场面。
她被气得浑身发抖,半晌尖叫道:“你要当谁的爹?你这个疯女人,我要杀了你!”
一边骂着,阮黛一边冲上台阶,竟真拔出了一把匕首,直直朝周思卿的脸划去。
母亲说,女人的脸蛋是资本,脸蛋毁了,资本就没了。
玉慈总不能娶一个毁容的丑八怪吧?
可玉慈不是按理出牌的人,万一他非得鬼迷心窍怎么办?
这么想着,阮黛心中一狠,刀尖微微往下压,对准了周思卿的脖子。
在这远定县里,但凡活成人上人的,不论男女,谁手里没几条人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