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跪在王雪绒病床边,脸贴着她微微粗糙的掌心。
“爸和战京军务忙,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我又什么都不懂,您要是……将来我生了孩子,谁来帮我?谁来教我?”
“妈,求你了,咱们别犟,听医生的话好不好?”
王雪绒原本是打定主意出院,等着孟战京与周思卿完婚之后再考虑要不要做手术。
可现在,儿媳妇带着哭腔与她推心置腹说心里话。
一想到自己若是走了,思卿怀孕生产都无人在身边陪伴,她的心就疼呐!
思卿将她当母亲来尊重爱戴,她又何尝不是将思卿当女儿一样心疼呢?
她可以拒绝丈夫与儿子的要求,但没办法拒绝周思卿的请求。
最终,她点了点头。
“做!我做手术!我努努力,争取活着下手术台,妈还想抱孙女呢!”
给王雪绒做手术的医生是孟冬九动用关系从帝都请来的知名心血管病专家,姓陆,其父亲当年是孟冬九的部下。
“真是太险了!”
手术进行了四个多小时,陆医生终于一脸疲惫出来。
“主动脉血管堵塞了百分之九十之多,属于极重度的血管狭窄,用通俗的话来讲,就相当于身体里放置了一颗没有保险栓的死亡炸弹。”
“毫不夸张的说,她很可能走在路上忽然就死了!”
心脏病不同于其他疾病,一旦发作,留给医生的抢救机会非常小,几乎是没有。
“我听我父亲说过你们家的情况,一家四口人,三口上了战场,只剩她一人在家中牵肠挂肚担惊受怕。”
陆医生提及孟家三口都上战场时,眼底满是钦佩和敬仰。
南疆烽烟四起时,他还在帝都正常工作生活,甚至周末还能带着妻女去公园游玩划船。
这样的岁月静好都是因为无数像孟澜海父子这样的英雄在替负重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