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周思卿的眼眶有点红,她趴在王雪绒腿上,眼泪悄悄流了下来。
“你当时就不怕吗?就不怕我看到那封信之后和你算账?毕竟在前往林家的路上,我拉着脸都没说话!”
王雪绒笑眯眯摸着周思卿的头发说道。
“您不说话,是因为看到我脸上的巴掌印心疼生气,而那封信……”
周思卿往王雪绒怀里靠了靠,说道:“如果我们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那还怎么能成为一家人呢?”
在周思卿的记忆里,信佛的母亲一向都主张不争不抢,甚至忍气吞声。
小时候被周嘉彤用石头砸到头破血流,她哭着去庙里给母亲诉苦,想让母亲给她撑腰。
可母亲总是一声“阿弥陀佛”,下一句就是“佛说,一切皆需忍耐,一切皆需宽恕”。
她作为母亲,非但没有为受欺负的女儿讨公道,反而还劝女儿忍一忍。
她明明是有爸妈的孩子,可活得却像是个孤儿。
父亲就更不必提。
周嘉彤嚣张到敢当着父亲的面用砖头砸她,父亲最多就是不痛不痒说几句,甚至还会谴责她身为姐姐不懂让着妹妹。
长久的潜移默化,让周思卿养成了凡事都能忍的性格。
但今天,王雪绒给了她足够的底气,让她凡事不必再忍,活得有尊严,有骨气。
吃过晚饭,客厅电话响了起来,是孟澜海打来的。
前线局势缓和,孟澜海听上去语气很放松。
他与王雪绒聊了几句,说道:“孟战京一直催呢,你把电话给思卿,让他们小两口聊几句。”
“这小子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他就不知道与我这个当妈的打个招呼?”
王雪绒笑骂着,但还是招呼周思卿过来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