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都没有离开过离魂宗吗？”

林辰手里拿着一件法宝，一边随意打量，一边和店铺的伙计聊天。

“对，我八岁的时候，被离魂宗的师叔在村庄里挑中，直接给了我父母一大笔钱，然后便带着我回了离魂宗，从此再没离开过。”

林辰笑道：“那你岂不是已在这里呆了很久了？”

伙计眼光里有着黯然和无奈：“两百多年了。”

林辰抬头，眼光略微有些同情：“感觉如何？”

伙计笑道：“每天都是一样的生活，还能有什么感觉呢。”

伙计的笑容里有着几分压抑，还有明显的无奈，显然，他对眼下的生活并不满意。

林辰问道：“这里不是有很多人都在这娶妻生子吗？”

伙计摇头：“离魂宗的女弟子比男弟子少很多，她们就算要嫁人，也是选择那些更优秀更有前途，更大可能能离开这里，出到外面的弟子，谁又会嫁我这样没前途的男人呢？”

“修行两百多年，现在才勉强筑基巅峰，我这样的资质，就是这里的底层，也就比那些没自由的奴隶好点了，每天我也只能安慰自己，就当这是自己生活的小村庄，小村庄里一辈子没离开过的人也很多，我也只是其中一人……”

林辰问道：“你们都想出去？”

“谁又不想出去呢？”

伙计眼睛微亮，脸上露出了期待的神情：“除开核心弟子和宗内高层，拥有出去的特权，我们都没有出去的资格，一辈子只能在这里生活。”

“虽然我八岁就进来了，对外面的记忆并不算太多，但是我却知道外面的世界，不是这样的，这里的一切看起来和外面似乎没什么差别，但是这一切都是假的。”

“像我这样的人，估计会在这里生活一辈子，然后死在这里，无人知晓，无人在乎……”

林辰表情略微有些惊讶，自己和这伙计并无特殊交情，就打了两三次交道，当他听说自己是仙宫特使，来自外界时，伙计的眼睛就亮了。

看来他的内心压抑很久了，像他这样的人，大概率是根本不可能接触到外界的人和物吧。

“你说这些，不怕被别人知道吗？”

伙计笑道：“这里谁不想出去，我说的话，大家都一样，谁又会在意呢，哪怕是宗内高层，他们也不会在意的。”

撇了撇嘴，伙计低声嘀咕道：“天上飞翔的雄鹰会在乎地上蝼蚁的抱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