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皇室服务,是他的义务。
出了交子务,赵煦在李宪恭送下,乘上御车,在御龙直护卫下,浩浩荡荡的回到了皇城。
到时候,甚至可以棉花造纸,同时在染色技术上得到突破。
在这里,他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赵煦点点头,这样的纸张,只要制作工艺不会外流,那么,外人想要仿造,需要的时间将很漫长。
他们恭恭敬敬的将赵煦映入皇城,然后恭送到内东门下,才再拜而去。
李宪是个好用的内臣。
蔡京当今表态:“请陛下放心,臣当铭记圣训,将算学办好!”
那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这样的事情,过去就很多,现在自然也不会少。
李宪接过来那张纸,看了一眼,立刻就阿谀起来:“大家圣明!”
他最威风的时候,甚至能让彭孙这样的遥郡武臣,给他洗脚。
很简单,郭熙是大宋画院的翰林待诏。
这就让赵煦对即将开始印刷的宋辽交子,充满了期待。
只要能办事,他才懒得管大臣们心里面的想法呢!
于是,就在李宪率领的交子务官吏的簇拥下,在燕援率领的御龙直护卫下,步入交子务的官署。
在议事厅,检查了一些开封府的文牍。
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李宪,是一个被官场和战争,千锤百炼出来的老油条。
和开封府府衙相比,交子务就寒酸多了。
郭熙是如今大宋在绘画、雕刻方面的艺术大家,尤其是雕刻方面的成就,无人能及。
赵煦很清楚的,当年在汴京城里,他父皇身边那个谨小慎微的李宪,在去了熙河路之后,就已经死了。
然后又视察了开封府府学附属府学的算学。
更是只能在这交子务里,和工匠、小黄门还有两个九品的京官打交道。
李宪顿时就泣不成声:“大家……”
庆寿宫前的閤门,已经得知了赵煦返回的两宫,早已经在等候了。
交子务内部的大堂,更是看着就像年久失修的样子。
赵煦点点头,便放下御车的垂帘,看向被他从潜龙宫里,亲自恭敬的请回来的那柄真宗昔年御用的宝剑,就对着燕援吩咐:“摆驾交子务!”
而沈括怎么请得到郭熙的?
一种货币,图案精美,也是价值所在。
李宪听着,擦了擦眼泪,笑着道:“老臣丑态,让大家见笑了!”
李宪立刻说道:“老臣恭听大家吩咐!”
“昨日老臣才去看过……”
李宪答道:“启奏大家,沈提举正在专一制造军器局中,日以继夜的制版……”
自然一下车就迎上前去,恭身而拜:“太母、母后……臣回来了!”
事关三百万贯的交子!
而且是每年三百万贯,李宪知道,有的是人会不惜代价的刺探其中情报、工艺。
好在,赵煦对此也无所谓。
于是,赵煦问道:“那么交子务用的纸,可准备好了?”
赵煦看着这个在他面前恭恭敬敬的老臣,轻声勉励道:“李都知要振作起来啊!”
李宪答道:“奏知大家,从去秋开始,文思院就已经在着手准备,新的交子用纸了……”
可回京以后,曾经的权势,顿如过眼云烟。
当然,不能再让他直接去碰兵权了——李宪再碰兵权的话,士大夫们会疯掉的。
而且,听李宪的话,似乎除了郭熙外,还有其他画院的画家也参与了制版和设计。
见到赵煦从御车上走下来,两宫就领着女官、内臣们迎了上来。
赵煦听着,颔首点头:“善!”
只要版印、纸张和油墨,没有泄露出来。
他还年轻!
他到梅花厅,看了平素开封府官员,下衙后看书、休息的场所。
他的鬓发,出现了衰白的痕迹。
“算学之事,卿办得好!”赵煦在离开开封府前,将蔡京叫到了御驾前,第一次夸奖了他:“国家如今就缺明算之士!卿要在这个方面,多注意培养明算人才!”
几乎所有宰执家里的壁照,也都是他的手笔。
赵煦呵呵的笑了笑,没有接李宪的话,而是问道:“宋辽交子务制的版,沈括如今制的如何了?”
一年之前,李宪还是熙河路说一不二的帅臣,麾下雄兵数万,横行西北,傲视各国!
一年后,新的技术迭代应该已经完成了。
“如今,已经制备了数万张新纸,所用工艺、触感,皆与旧纸不同!”
赵煦点点头,他在现代,见过一些和李宪类似的人。
所以,李宪的表态,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然后,他就提笔蘸了些墨水,在纸上重重的画下一道墨迹,看着墨水迅速浸入纸张后,他就撕下这一截纸,纸张发出响亮的撕裂声。
“官家是真天子……此番出幸,朝野都已拜表称贺……都说官家乃是我大宋成王一般的雄主……”太皇太后满脸兴奋的说着。
向太后却只是抱着赵煦不说话。
儿行千里母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