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金拙言的心情,倒是极适合金池夜雨的那份凄凄幽幽。
出了西水门,没走多久,就到了金明池边,郭胜下了马,将缰绳扔给小厮,示意富贵和长贵跟着,和金拙言笑道:“沿着这金明池走一圈吧,我觉得这金池夜雨,就得这么走一圈,才是真正的金池夜雨的景儿。”
“我最讨厌这金池夜雨。”金拙言也下了马,示意明镜等几个心腹小厮跟着,背着手,一边和郭胜并肩往前,一边皱眉扫着四周,“那些悲风伤秋,无病呻吟的无聊人,才觉得这雨落池塘,也能算得上景。你真喜欢这个?”
“这会儿挺喜欢的。”郭胜十分专注的打量着四周。
“到底有什么事儿?”金拙言不看四周了,只看着郭胜,斜瞄着他走出十来步,直接了当的问道。
“王妃说了,这事你不知道最好,王妃也没告诉王爷。”郭胜看到岸边一块大黑石,几步跳上去,站在石头尖上,转圈看了一遍,又跳下来。
“阿凤呢?”金拙言看着他跳下来,盯着他问了句。
“那我不知道。”郭胜极不负责任的答了句,“汴河出了西水门入金明池,西水门下了水门,那进金明池的地方呢?还有没有水门?”
郭胜看着瞄着四周问道。
“水门没有,不过有几道暗闸。”金拙言皱起了眉头,神情中有了几分凝重。
“这金明池只有汴河一处入口?汴河水量可不小,不过这金明池确实不小。”郭胜接着一边走一边看一边说。
“有暗沟通出去,有水闸,御前侍卫中,有专门管理这些水门水闸的水鬼,都是从南边水军中挑出来的。”
顿了顿,金拙言盯着郭胜道:“金明池演武那天,除了明处和岸上,从东水门外到金明池入口,以及这金明池中,御前侍卫中的水鬼几乎全数出动,各处警戒。前三天,从东水门往西水门一线,以及这金明池,各处暗闸水门,全数关闭。水中比岸上,更加铜墙铁壁。”
“这我知道。”郭胜仿佛没觉察到金拙言这一番话中的试探和凝重,语调随意,“御前侍卫处已经忙起来了,柏小将军连尝杯酒的功夫都没有。”
“富贵,下去瞧瞧。”郭胜说着,伸手揪下金拙言腰间那块玉佩,抬手扔进了水里。
“唉!”金拙言一声唉字没喊完,富贵就跟着玉佩,象条箭鱼一般扎进了水里。
“干嘛揪我的玉佩?那是姑母赏赐的!”金拙言怒目郭胜。
“我没有。”郭胜拍了拍自己的长衫,理直气壮,“放心,那么大一块玉佩,肯定捞得上来。咱们往前走。”郭胜推着简直想咬他一口的金拙言。
“你到底想干什么?”走出十几步,金拙言错牙问道。
“不是说了,你不知道最好。你说说,这金明池演武,都是怎么演?有什么规矩?演武那天那么热闹,你瞧这么大一个池子,边上到处都是看热闹的人,年年都得有人掉水里去吧?要是有人掉水里了怎么办?有没有没能捞上来的?”
郭胜一边看着景,一边和金拙言说起了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