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符骁便收到了林知皇的回信。
符骁展信时还是面附冰霜,待见到林知皇回给他的四幅画后,他颈间的皮肤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烧灼开始蔓红。
那薄红上升的极为迅速,不多时便爬上了符骁原本沉肃的俊容,破了他满面的寒霜。
特别是看到那“吃槐花”的第四幅画时,符骁感觉放在画上的手指尖都被那幅画给烫到了,径直就将手中的画甩到了案面上。
从前与林知皇各种亲昵的画面,开始在符骁脑中一一闪过。
好半晌后,符骁抬手捏了眉心,努力去平稳胸中乍然腾起的热浪,才渐渐将这股腾起的热浪压下。
终是低喃了句:“不知羞”
汪长源这个时候正好进来,恰巧听见了符骁低喃的这句话,好奇地问:“什么不知羞?”
“咳。”
符骁清咳了一声,不留痕迹地抬手遮了摊在案面上的四幅画,反问道:“汪公所来为何事?”
汪长源显然不怎么识趣,揪着最初的话题问:“听说您方才收到了权王的私信?信上说何,权王有事让您做?”
虽然林知皇将符骁送回来与他们这些辅佐文武汇合的举动,极大的俘获汪长源与袁玄策的心,但看尽世间险恶的他们,仍是对权王隐隐抱有戒心的。
是有防着林知皇送符骁回来的此举,还有他们没有猜测到其他用意在的。
唯恐稍有不慎,就会让主公再次陷入险地。
所以汪长源对林知皇来信给符骁的事,是十分上心的。
唯恐林知皇会利用符骁如今对她的心,让他做冒险且危险的事。
符骁摆首:“泽奣除了将其他处探得的消息传来,并未在信上让我为她做什么事。”
汪长源将目光扫向符骁用袖口遮住的画,问:“那权王今日又发了一封密信来,上面写的是?”
符骁道:“不是正事。”
符骁嘴上回着汪长源,同时也在心里低喃道:更不是正经事。
“不是正事,那就是私事了。看来您与权王相处确实的不错,昨晚您才去信,今日午时她就回信了。”
林知皇带兵所走的行军路线与齐长铮的重合,因此这会就跟在齐长铮亲自所率领的这支军队后。
等之后齐长铮先行攻下湖汇郡屏城,林知皇随后带兵穿过屏城去攻下一城,两军的行军路线才会分开。
所以这会两军间隔的并不远,来回送信只要做的够隐秘,双方之间接到对方信的速度是十分快的。
符骁见汪长源听他说是私事还不走,而是仍往下探问,明摆着就是要看信的意思,有些无言了。
“汪公,真是私事。”符骁无奈的又说了一句。
“嗯,知道了。”汪长源点头,还是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执着的将目光放在被符骁用袖口盖着的书案上。
符骁:“”
“汪公不走?”符骁哪能将林知皇画的那四幅画给汪长源看,终于说话不客气起来。
汪长源只做没有听出符骁话里的不客气,满面笑容的坐在符骁面前不动如山。
“今日事情已经忙完,若无别事。老夫就与主公待在一处便可。”
符骁见汪长源装傻,再次直言道:“汪公,真是私事,这信不能给你看。”
袁玄策这会也掀帘进了来,正好听到符骁这句话,奇怪的问:“什么信不能给汪公看?”
汪长源见袁玄策进来,回头对他打了个眼色。
袁玄策立即懂了汪长源的意思,在对符骁行礼时,突然扑身上前拦腰抱住了符骁的腰。
符骁也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自己手下的大将会变得如此“活泼”,倒一时没有防备,被袁玄策得了手去,整个人都被他扑得一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