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奎怒拍扶手:“你给本王驻守后方,任何事都有风险,岂能确保万无一失?”
宝华走了,吴奎心到现在都还痛着,要是他这天资卓越的嫡子也有个万一,他就是最后争下了这大济天下,也是孤家寡人了,又有何乐趣?
任何有大风险的事,吴奎都不愿让他的爱子去涉。
这样去亲见和谈联盟,风险自然大,但利益也大。
在吴奎这里,任何利益大的事,都伴随着风险,之前他与温禾诩暗下勾连领兵攻进盛京时,所冒的风险就甚大,然而所获的利益也颇丰。
他那时难道不知道温氏想让他做出头鸟吗?他当然知道。
温氏想利用他,他也可反利用温氏。
危险伴随着机遇,富贵险中求,因为他胆大率先攻入盛京那一举,直接成了势。
在他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那段时间里,他所揽的财富,直到现在都没用尽。
污名罢了,算得什么?
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他在那段时间里唯一做错的,就是瞧不起文人,企图用屠尽的文人方式,镇压与他唱反调的世家。
打天下需要刀兵,治理天下却要文人。
吴奎懂了这道理后,也是知错就改的人,被鲁蕴丹夺权赶出盛京后,他学会了礼贤下士,不再一味的杀,也收拢不少在士族中受排挤的有才之士。
裴菱爻就是他用这种方法,在东洲临川裴氏一族中发掘的人才。
彼时,裴菱爻在裴氏一族中虽为嫡支嫡脉,但一直多有被族中他房嫡枝打压,这样的文士,正是他想要的。
既可用,又不用担心用了此人后,此人一心为背后的家族筹谋。
像裴菱爻这样在家族中受排挤的有才之士,吴奎发掘了很多,脱颖而出的那批谋士中,最为出类拔萃的就是裴菱爻。
裴菱爻对他忠心耿耿,即使后来他外甥女权王占下库州起势,一改从前的困境,仍未拂袖离他而去。
得知裴菱爻与刚起势的那权王有近亲关系时,吴奎是此诧异的,豪爽的他直接就将人叫来身边问了,可愿再留在他身边。
裴菱爻言,能脱离潦倒困境全奈他当初的知遇之恩,如今便是有更好的去处,也绝不改初心。
因为裴菱爻毫不犹豫的道了此话,经此事后吴奎便更加重用裴菱爻起来。
裴菱爻这会见吴奎与吴踅父子起争,主动站出来道:“世子,您与大王不能两人同去。和谈联盟期间,我们这方至少要留一人在外掌事。”
吴踅立即道:“那我去,父王便留守在这不动!”
吴奎见吴踅仍是一意反对他明日前去亲谈联盟,终是动了真火,怒吼道:“反了!本王治下现在还轮不到你说话,你就是想去,也要看别人认不认你!”
吴踅横劲这会也上来了,梗着脖子回吼道:“我乃您膝下唯一的嫡子,齐雅要不认”
眼见着吴奎与吴踅两父子要当场闹起来,裴菱爻暗下对武将郑惬摆了摆手,郑惬立即意会,喊了一名同僚上前,一左一右的架了吴踅的胳膊,强制地将他带离了帅帐,这场因父子不和而起的混乱,才终于止了。
吴踅被拖带下去后,吴奎又连声骂了吴踅好几句才终于止了怒火。
“明日的安保事宜安排好了吗?”
吴踅的这番闹到底让吴奎更加谨慎起来,在怒火平息后,吴奎转首问侍立在身后的护卫将军力瓦。
力瓦出身蛮族,身体庞大,高九尺,让人见之便易生不可敌的怯意。
力瓦听吴奎相问,上前一步抱拳粗声回道:“回主公,已经全部安排妥当了。”
“可随行的二百余精锐是末将亲自挑选的。就算您在亲谈联盟的现场与那方起争,别方所带的二百余人,也绝不会是我等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