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义洛见袭杀鲁蕴丹之人是随边弘,粗黑的浓眉立时皱起,目含隐忧之色的向车中的鲁蕴丹看去。
原来,至守山书院被吴奎血洗后,随边弘便不知所踪,盛京一品世家随氏,也不管随边弘是生是死。
于第二日,就开族中祠堂,将随边弘名字从族谱中划去,驱逐出族。
以示随氏与其划清界限,以免被吴奎借机牵连,从而以此为借口,占有整个随氏世家之财。
黑巾落下,鲁蕴丹见袭杀他之人,果然是昔日师弟随边弘,眸色一暗,温俊的眉宇之间有莫名的情绪游走,低声道:“聪渊,你这是做何?守山书院还活着的师兄弟们,皆已逃出了盛京,你为何还不走?”
随边弘目光冷冷地看着鲁蕴丹不说话。
“吴丞相行事暴虐,历来讲究斩草除根,师弟你的行踪若被人发现,告发到丞相府,丞相府的人是不会放过你的。你如此行事,实在危险,为何要行此事?”
“卑鄙小人!别做这幅假惺惺的关心之态!”随边弘恨声道。
周围皆是鲁蕴丹之人,见随边弘辱骂他们主人,纷纷面现怒色,手按上了腰间刀柄。
鲁蕴丹抬手,制止手下之人动作,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与随边弘平视,静听他之言。
随边弘面无惧色,继续恨声道:“你为了荣华富贵,将师弟聪庭藏匿在守山书院之事,泄露给吴贼,致使聪庭行踪败露,先生以及师兄弟们为了庇护聪庭逃命,以身相阻,最后纷纷身殒在吴奎的铁蹄之下,守山书院因此覆灭!这些你都不曾有愧!并以此为敲门砖投效了吴贼!此刻师兄却来担心我的安危,你不觉得十分可笑吗?”
鲁蕴丹风秀的眉目微沉,黯然道:“师弟,当时情势所迫,师兄为了保下自己在意之人,不得不出卖聪庭的行踪,此事的确是我对不起聪庭,日后他若要来找我复仇,师兄我绝无二话,受下便是。但守山书院后面发生之事,确实非我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