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轻叹一口气,“奴才记着,两年前皇上已经派刘统勋带人勘定天山南北的河流山川,将天山南北正式划入我大清版图。”
“爷正月里又下旨,将西域纳入《时宪书》(皇历),这便将天山南北的天时、节气亦与内地同步……天山南北、西域新.疆这便整个天地都已正式纳于朝廷。”
“想来这便是上天也都看到了,这才以此温病惩戒那些反叛之人,祝我朝廷大军,早日平定边疆。”
婉兮抱住皇帝的手臂,将面颊轻轻贴在皇帝手臂上。
“可是即便西北瘟病,可祝我朝廷大军少费些力气,可是皇上却还是趁着南巡来江南寻访擅长治疗温病的名医——皇上的心,不止在战事,更在战后如何医治人身人心上。”
皇帝欣慰地松了一口气,将婉兮搂在怀中。
“此时已到决战之时,爷一来想让你在七个月、随时可能临盆之前,尽快赶回宫去,也好稳妥;二来,西北之事,爷也到了亲为决断之时。故此这一路马不停蹄,归心似箭,却着实辛苦了你。”
婉兮含笑摇头,“爷别担心。奴才扛得住。”
婉兮轻轻掰着皇帝的手指,“从前在后宫里常听人说,满蒙的格格都是英姿飒爽。怀着孩子的时候儿,也没有病恹恹躺在炕上养着的。奴才是汉姓人,可是养育的也是皇上的皇嗣,那奴才便也要不逊色于她们才是。”
“否则奴才的孩子生下来,岂不要被他们说,是汉人一般的柔弱了?”
皇帝轻叹一声,“傻瓜!管她们怎么说!”
婉兮仰头含笑望住皇帝,“这一路南巡,咱们的孩儿都挺过来了。这会子已是到了山东,距离京师已这样近了,奴才便再没什么可怕的。”
皇帝却已经暗暗搭上了婉兮的手腕,细查脉象。
皇帝长眉不由得陡然一结,“……可是你的身子,已经禁不住继续这样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