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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自是知道瞒不过皇上,又何尝想要瞒他呢?
只不过小女人的心思,想要故意这样玩儿一个小花招,逗着他自己来追问罢了。
故此这会子早已绷不起来去,只得娇羞笑着,点了点头。
皇帝登时大喜,身子随之一变,这便直直地点刺而来。
婉兮慌忙红着脸向后躲闪,高摆两手,“……爷,还没好利索。只是月信刚回来,还需要几天。”
皇帝喘着粗气,长眸漾着欢喜和痛楚,又是咬牙又是笑地盯住她。
“……令狐九,你可折腾死爷了!”
婉兮大笑,整个人投进皇帝怀里来,软软腻住,含笑仰头,“可是这会子,皇上这神情才更像狐祟才是!”
一个想要作恶,却心意不得舒展的——郁卒的狐祟。
邪不胜正,人类总可克制狐祟的,便该是这副模样,不是么?
皇帝又是懊恼,又是笑,无奈地一声闷哼,只能抓过婉兮的小腰来,无处下手,只得用凑过去亲住她的朱唇。
这一刻,也唯有唇与舌的疯狂缠绕,才能稍稍解一解相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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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好长,这样的稍解近渴,总叫皇帝便更留恋婉兮,亲热之后也舍不得离去。
更何况——这回还不如上回呢,上回好歹是“天子动口”了,可是这回赶上婉兮的月信才回来,便动不得口,也动不得手。
皇帝自是更加心痒难耐。
亲热过后,他还将婉兮圈在怀里,指尖儿绕着她的发丝,嗅着她的发香,呢哝道,“知道么,唐努乌梁海也有一位巾帼女杰。汗王薨,唯有哈屯独掌部众。准噶尔趁机逼迫共叛朝廷。“
“哈屯却深明大义,毅然带领部众东迁,回归朝廷。此次青衮杂布反叛,又再度擅动唐努乌梁海。哈屯再度心向朝廷,与之决裂,助成衮扎布讨逆。”
婉兮张大眸子,“哈屯?”
皇帝点头,“蒙语中‘王后’之意。”
婉兮心下也是悄然震动。一个女子,在丈夫去世,左右各有强部叛乱,夹击挟持之时,依旧有勇气带领族人心向朝廷,该是何等的勇气和智慧。
婉兮含笑抬眸,“相信那位汗王的在天之灵,也一定会因为拥有这样一位妻子而欣慰。”
皇帝唇角还挂着微笑,目光却是放远。
“是啊,在这样朝廷用兵的时候儿,这天下所有的男子,都希望自己的背后有这样一个智慧冷静、深明大义的女人。”
皇帝轻叹一声,垂眸掠开婉兮耳边碎发。
“爷不幸……爷却又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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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皇帝走了,婉兮躺在炕上,还在回味这句话。
想着想着,不由得悄然含笑。
爷的话,她懂。
门帘一挑,玉函走进来问,“主子可否用早膳了?”
皇上因按着西洋钟表来算,早晨四点钟便要起身。那样的时辰,皇上早上起来也只是喝一碗奶茶,便去办事了;婉兮便没跟着用膳。
婉兮便忍不住挑眉,“……早膳?我还没传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