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本以为那叛贼是看中了我脖子上的珠子。那会子奴才连命都不要了,更何况这身外之物?却没想到他只攥着那珠子问我,这珠子是哪儿来的。”
婉兮紧张得盘腿坐着,都躺不下。
“这样说来,他兴许认得那珠子?”
玉壶淡淡笑笑,点头,“主子明鉴。原来就是这样巧,他竟然是苍珠的哥哥……奴才在事发前的几个月,一直都在圣湖畔呼唤苍珠。或许就是苍珠在天有灵,听见了我的呼唤,这才那样巧,竟然是他的哥哥冲进来,看见了我。”
“他叫绛曲,意为‘菩提’。他是那木扎勒手下一个小头目,当年就是因为听说苍珠死讯,以为是傅二爷害死他弟弟,这才成为那木扎勒手下,一起跟着为叛……他将我从死人堆里拖出去,藏进了他家的一处田庄里,叫我平安生下了孩子。抒”
那一场生死劫难,那一片雪域佛国曾经沦为的人间地狱,婉兮听来都是惊心动魄,玉壶却已经平静、豁达。
“没有苍珠,便没有我们母子的性命。故此孩子生下来,我便给他取名叫‘伦珠’。是‘天成’之意,又因为一个‘珠’字可以致谢苍珠。带”
婉兮垂首去,悄然抹了好几把眼泪。
继而抬眼望住玉壶,努力地笑,“……我要认他当干儿子!”
玉壶吓了一跳,连忙跪倒,“万万使不得。奴才此时并无名分,奴才的儿子便只是一个家下女子的孩子,令主子这便失了身份。”
婉兮深吸一口气,“你别妄自菲薄,谁说你没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