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节问候已罢,婉兮才小心说起篆香的事儿来。
“……我已请了御医来瞧,都说晕船本不是大事。真正的大事,却在心里头。”
傅恒头低垂着,瞧不出神色来。
婉兮轻声一叹,“我旁敲侧击了问过,篆香也不肯说是为了什么积郁于心。总归她家里父兄都好着呢,没什么叫她悬心的。”
婉兮说着地底下笑了笑,“我呢,也是个妇道人家,也忍不住扯两句闲话,便化用了个身份,将篆香的事委婉讲与其他内廷主位、女子听了,想跟她们也取取经。”
“她们都说啊,女人呢若这个年纪积郁于心,若不是因为自己家里的事,那便是自己的前程了。总归说到底,女人到了这个年岁,已是三十了,再不嫁人,无论于心情、于身子都不好。带”
婉兮说得缓慢,浅浅抬眸,隔着屏风望住傅恒。
“……可九爷已是有家有室的人,九福晋、侧福晋又都给九爷生下了阿哥。我这话便有些不方便说……不过我这边倒是另外有个主意,倒想说给九爷听听。”
傅恒忙道,“令主子请说。”
婉兮轻叹一声,“说来还是皇上赐给我的一道折子。”
皇帝那边厢没想到话茬儿忽然就朝他去了,他本来正“老僧入定”呢,这会子也忍不住支棱起了耳朵来,侧耳倾听着。
婉兮隔着屏风都瞟到了皇帝身形那一动,不由得垂眸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