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皇帝在嵩山之上拜谒中岳庙,又于次日清晨登上嵩山之巅,仿轩辕黄帝,在嵩山顶筑坛祭天。
十月,皇帝奉皇太后驻跸开封府。皇帝虽然在外,然朝政国事一日未停,不断有旨意从行在传回,绕了这样远一个弯子,再传进后宫。
皇帝在此加鄂尔泰长子鄂容安为内大臣,同时调爱必达为云南巡抚。
又有御史参劾张廷玉党援门生,又与获罪的四川学政硃荃联姻,应革职治罪。皇帝用大学士九卿之议,罢了雍正帝许给张廷玉的配享太庙之飨,追缴这几十年来皇帝颁赐之物,免于治罪。一代领班汉臣,终于黯然归田而去抒。
婉兮静静听着这些消息,静静等着皇帝归来。
先帝留给皇帝的政治包袱——鄂尔泰、张廷玉两大朋党集团,到了这一日,在皇帝登基整整十五年之后,皇上终于能从肩上重重卸下。从此的朝堂,将只是皇上自己的朝堂;替皇上执掌朝堂的再不是互相仇视、倾轧的满汉两派大臣,而只是心怀宽广、不存满汉隔阂的九爷傅恒一人。
一朝天子一朝臣,格局终能奠定。
婉兮心下替皇上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是这口气还没松尽,接着传来的一个消息,却又让婉兮的心紧紧揪起:皇帝命班第赴藏办事,代拉布敦回京带。
皇上一走两个月,永寿宫上下都知道主子想念皇上,可是却从未见主子如今日这般掩饰不住忧色来。
“主子这是怎么了?”五妞忙抢先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