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原本面上淡淡,这一刻忽然挑眸,眸中已有醉意。
“令主子说的话?”
他含着醉意,慵懒地笑,举起指尖撑住额角。仿佛用力地想,却想了半晌都成徒劳。
他便是长眉微蹙:“令主子说过什么话了?我怎么想不起来了。是不是今天吃酒吃多了,已是醉了?”
兰佩垂下眼帘去:“那晚咱们从香山行宫拜别令主子。那晚令主子那般殷殷地嘱咐咱们,九爷怎么会忘了?抒”
傅恒轻叹一声:“那会子我已经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心下只掂量次日要如何向皇上上奏本,自请代讷亲经略之职。故此那会子我的心已经不在香山行宫,而是飞到了数千里之外的大金川去。便是你看我仿佛在细心倾听,可是我其实已是走了神的。”
兰佩的头便垂得更低:“九爷忘了也无妨,总归妾身还记得。令主子那会子是嘱咐——九爷在自请赴金川之前,务必要先给妾身,再留下一个孩子来。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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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恒终究满眼酒气进去,冷冷抬眼。
“福晋今儿怎么忽然说起这个?”
“此一时,彼一时也。那会子我将要赴金川,说句难听的,当真生死难卜。若不能战胜,便是讷亲都能被皇上问斩,我又有何特殊?故此令主子才有那样一说。”
“令主子是怕我会死在大金川,这才叫我给傅家多留一条厚。令主子也是怕你们留在京师替我担心,想着多一个孩子给你,也能分分你的心。”
兰佩咬住嘴唇,也是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