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贵人便笑了,轻轻拍了拍婉兮的手:“你想啊,如今皇后自己也怀着孩子,今儿本该不来;若皇后不来,纯贵妃在产房里,那这时候就得以娴贵妃为尊。一应事体,便应该由她来做主。可是哪里想到,皇后如此‘不辞辛劳’呢。”
婉兮垂下头去:“四公主的手……我听着便吓了一大跳。”
“谁不是呢?”语琴便也叹了一口气:“平安诞下公主,本是好事,可是却是这般模样,倒像是犯了什么忌讳似的。”
婉兮道:“其实我小时候在乡间也见过这样的,长辈们都说是因为两家连续几代姑舅做亲,血脉太近了所致。可是这个说法放到纯贵妃这儿便说不通了:纯贵妃终究是来自江南的汉女,皇上则是来自东北关外,一个是汉女一个是满人,纯贵妃跟皇上的血缘可远着呢。”
语琴便也忍不住挑了挑眉:“但愿不是因为她自己做了什么恶事,而遭到的报应。孩子总归是无辜的,若当真是她作恶,报应也应该报应在她自己身上,不该报应在孩子身上才是。”
陈贵人此时忍不住叹息一声:“……其实这会子孩子是这样的,便也已是对她最大的报应了不是?”
婉兮垂下头去:“不管纯贵妃做过什么,那孩子何辜?皇上又何辜呢?”
生育一个孩子,虽然受难的主要是母亲,可是皇上终究也是四公主的阿玛。那样一个心气儿极高的天之骄子,却生出这样一个公主来……皇上的心下,如何能不难过。
往小了说,皇上会怀疑自己的身子是否当真有他以为的那么康健。
若往大了说,若有一日朝堂和天下都知道了四公主是这样的,说不定又要编织出什么样的谣言来,又要说是上天对皇上不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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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顷皇帝开门出来,面色有些不好看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