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锁拼命点头,“晓得!晓得!”
“辅政王还说,”婉贵妃说道,“到时候,轩军的‘参谋部’,很可能就已经移到北京来了——”
顿一顿,微微的笑着,“到时候,他和你,就同在北京城了——他,入伍已过三年;你,也到了十八岁了,对吧?”
入伍已过三年又如何?十八岁又如何?——嘿,一个可以“谈恋爱”了,另一个,可以放出宫去,嫁为人妻了!
银锁只觉得,这一切,好的忒不真实了!
她怔怔片刻,突然轻轻一用力,扯脱了婉贵妃的手,“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我晓得的,”银锁流着眼泪,“这一切,都是主子在王爷前头替他说了话、求了情——我替他、也替我自己——叩谢主子的大恩大德!”
说着,磕下头去。
“不!不!”婉贵妃一把扯住了她,“并不干我的事儿,是——是孟学好自个儿争气!”
顿一顿,“这一仗,他是带队的,带了一百来个兵——其中,一个排的轩军,其余的,都是桂军;敌人那边儿呢——一千几百号人!”
再一顿,“真正是以一对十!足足打了两天两夜!硬是没丢一袋米、一箱弹药!”
银锁轻轻惊呼,“啊!……”
“战后,他得了‘头等勋’……”
“头等勋?”
“对!”
“哎哟!那不得了!”银锁睁大了眼睛,“那是……‘红带子’啊!轩军的人——包括孟学好在内,一说起‘红带子’,个个都是眼睛放光的呀!”
“是啊!”婉贵妃点点头,“还有,他进‘参谋部’,是轩军的‘参谋长’——嗯,那个叫施罗德的美利坚人,指名点姓要的——”
“哦!……”
“所以,”婉贵妃微笑说道,“任谁都能瞧的出来,你的孟大哥,必定是前途无量的!”
前途无量?
银锁泪湿的脸庞上,满是喜悦的光彩。
“包括他的伤——”婉贵妃继续说道,“其实,没了一条胳膊,并不都是坏处!”
顿一顿,“在别的军队,没了一条胳膊,十有,会被扫地出门;在轩军,却是比别个多了一重极紧要的资格!——你要晓得,军队里头,是最讲究资格的!”
“是!”
“你们两个,”婉贵妃用极温柔的语气说道,“今后的日子,一定是特别如意——如意的我都要艳羡了!”
快乐和兴奋充溢心胸,银锁不晓得说什么好了!
过了好一会儿,眼泪又下来了,“我晓得的,不管他自个儿争气还是不争气,王爷还是看在主子的面子上,才会——我还是要给主子磕头!”
说罢,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好了,好了,”婉贵妃伸出手去,“快起来吧!”
银锁站起身来,婉贵妃再一次握住了她的手,“银锁,其实,我真的特别、特别羡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