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向楠本高子,说道:“你外祖父病重,你母亲亲侍汤药,总要再过两三个月,待西博尔德先生病情好转,才能启程回国,这个,你晓得吧?”
“是,”高子难以掩饰自己的忧色,“我已经知道了。”
楠本稻母女到达中国后,关卓凡践诺,将楠本稻送去了欧洲,和其定居在荷兰莱顿的生父西博尔德团聚。其时,西博尔德缠绵病榻已久,见到女儿,惊喜交加,如在梦中,在剧烈的情绪波动的刺激下,他竟然可以下床走动了。但这只是回光返照,没过多久,一口气泄了下来,西博尔德又重新卧床不起。就在关卓凡和三个女人说话的时候,西博尔德已经进入了弥留状态,药石罔效了。
另,关卓凡口中的“归国”,自然是“归中国”。
“高子的功课,”关卓凡转移了话题,“我晓得,一向是楠本先生手授的。楠本先生不在国内的这段日子,不晓得有没有耽搁下来啊?”
“你放心,”扈晴晴说,“请了两个师傅,一华一洋,一diǎn儿也没有耽搁的。”
关卓凡微笑diǎn头。
“不过,”扈晴晴含笑说道,“你说你‘晓得’,有些事儿,恐怕你还不‘晓得’——高子的‘功课’,可并非都由楠本先生‘手授’的。”
顿了一顿,继续说道:“高子的‘三弦琴’弹的极好,‘和舞’跳的极好,还有,歌子也唱的极好!这几样,怕是楠本先生也未必如何精通吧?”
关卓凡大出意外。
确实,没听说过楠本稻精擅歌舞丝竹之属。
这个小姑娘,看来还另有故事呢。
他当然不好问:“你是在哪儿学的呀?”只是微微一笑,说道:“那就是多才多艺了。若有机会,倒要见识见识。”
高子的脸红红的:“姐姐太过誉了,我……我只是略窥门径,王爷……一定是看不过眼的。”
上海的第一个晚上,轩郡王自然是安置在扈侧福晋的房内。
小别胜新婚,何况这一别已是一年有多,更何况扈晴晴打定主意要再生一个儿子?于是乎,波峰浪谷,几番起落,待终于云收雨散,以轩郡王之强,也筋疲力尽了。
女人蜷在男人怀里,更是软得似乎一根骨头也没有了。
……
“我又多了一个妹子了。”
“嗯。”
女人轻声一笑:“当初,婉儿也是我的妹子。”
什么意思?
“你……别多心,我对她,没有那个意思。”
“我没多心,”女人又是轻声一笑,“我是……有diǎn儿不放心。”
呃……
男人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只是将女人搂的更紧了些。
“不过……”
“不过什么?”
女人再次轻笑了一声,不说话了。
男人也没有继续追问。
你不放心,实话实说,我对自己,也不是十分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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