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声似冷风过境,一句接着一句:【三年平安是我用嫁妆银子买的,别说的好像我欠了宁远侯府一样。】
【没有我爹的人脉开道铺路,没有我的钱财招揽兵丁,余飞翰做不成北征军的大将军,他也没有能力庇佑我。】
【我不曾嫁入侯府之前,余家父子不过是两个闲人。我嫁入侯府之后,他们才跻身权贵,掌握权柄。】
【谁施恩谁受惠,你都搞不清楚,你跑来我这里讨钱?】
【既如此,我只能当你狗吠。】
苗萍翠猛地站起,手指哆哆嗦嗦地点着方众妙,然后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
众仆妇连忙围拢过去,惊慌失措地喊着夫人。
王安贞看呆了。
她见过骂人凶的,吵架狠的,却没有哪一个能把人活活气吐血。
怔愣一瞬之后,她连忙扑过去,假装焦急地拍打苗萍翠的胸脯,上扬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住。
黛石和余双霜只想大声给自家主子鼓掌。
好好好,气死这个老妖婆!
方众妙连忙命人去找府医,又让丫鬟把苗萍翠扶到一旁的软榻上躺着,稍微解开一些衣襟透透气。
“母亲,儿媳是真的没有多余的银子。你就是逼死儿媳,银子也不会从天上掉下来呀。”
她凄惶无助地说了一句,不知想到什么,匆匆走入内室,片刻后拿回来一个木头匣子。
打开匣盖,把晶莹剔透的翠玉镯子展示给苗萍翠看,她欣喜地说道:“母亲,这镯子十分贵重,你拿去卖掉就能凑齐买药的钱了。”
心声幽幽冷冷,似远似近地飘在半空。
【看,这就是你谋杀我的证据。你记起来了吗?】
【你想我死,我让你瞎。你要我命,我叫你疯。这样很公平,是不是?】
苗萍翠看了镯子一眼,头一歪,又吐出一口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