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我震惊地发现,这里面的一切,竟然同我离开的时候别无二致。
明明当初只剩一缕魂魄存在时,这亭台和阁楼,草木,都已经大变模样。
我还记得孟冬宁不喜花,因着花粉过敏,哀求着萧牧野将院里的所有花草都铲除干净。
可现在目之所及,那些铲除的花竟然出现在王府。
夏初草木生长,海棠花期未过,树下有一堆落红。
远一些的假山旁,几颗石榴树的白花已经落尽,枝头上结了细密的青色果子。
不知道是谁在刻意营造一种王府旧景常在的景象。
又是为了谁。
宴客的前院宾客众多,我立在廊下没有走过去。
只远远看着人群中穿着尊贵的孟冬宁,她刚坐完月子,脸上被胭脂盖住,看不出原本的脸色是好是坏。
不过脸上挂着的笑容倒是得体。
身边跟着抱孩子的奶娘,那孩子胖乎乎,被红色的小衫裹着,睡得正香。
管家在我身边感慨:“若不是我家王妃突然出事,王府现如今该有两位小主子,早知道——”
我不大将他面前那句感慨放在心上。
“早知道什么?”
祁叔也不是多话的人,他长叹了一口气:“早知道当初太子殿下派人过问王妃,老奴就该禀报王爷,不管如何,若是派人去找了,或许”
他剩下的话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只是在听完前面的话时,我的四肢便凉了个彻底。
——“殿下,您运筹帷幄,可谓机关算尽,当初真的不知道沈家会出事吗?”
——“还有吗?”
——“什么?”
——“你跟亦芷一样,觉得我当初见死不救。”
马车上的对话不合时宜地响在我的脑中,我清楚地记得那一日不欢而散前,我同陆凝也说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