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一个穷苦的小山村，是家里第一个孩子，后来我妈又生了5个孩子。”

她笑了起来，笑容有些苦涩。

“很可惜，都是女孩。”

“她们叫来娣，盼娣，得娣，引娣。”

“最小的一个终于不叫什么‘娣’了，叫‘迎他’。”

秦寻默默的看着米嘻儿，什么都没有说，收起了手机。

米嘻儿继续讲述。

“其实，我父母对我们姐妹六个也还好。就是想要生男孩的执念太深。”

“家里人多啊，要赚钱啊！”

“靠山吃山嘛！”

“他们俩除了做一些农活，还会去采一些石耳补贴家用。”

她转头看着秦寻。

“秦先生，您知道石耳吗？”

秦寻点点头。

“长在海拔比较高的悬崖峭壁上的，一种类似木耳一样的山珍，卖得挺贵。”

米嘻儿笑了笑。

“秦先生，见多识广。”

她走到办公室衣架旁，拿下自己的小包，从里面拿出电子烟，走到沙发上，往上面一躺。

她看着天花板，眼神放空。

“在我13岁那年。”

“我爸妈去了外面吃酒席，打包了一些菜回来，很好吃。”

“我爸妈心疼那一百块份子钱，回家之后，也不顾喝醉了酒，拿着绳子就去了采石耳。”

“那天我们等到了天黑，又等到了天亮。”

米嘻儿吐着烟，声音平淡。

秦寻沉默了。

他觉得米嘻儿太过平静了，问道。

“你……好像没那么难过。”

只听得米嘻儿笑了一下。

“我13岁就出去养家，打黑工根本养不活弟弟妹妹，就去大城市跪在地上要钱啊！”

“这个故事，我跟不知道多少人讲过多少遍了。”

“我都麻木了！”

秦寻默默的，不说话。

伤口结痂了也成了伤疤，虽然不痛了，但也不会好看。

米嘻儿忽然笑了一下，声音很轻松，继续说道。

“我家五个妹妹，小的11岁，大的20岁。”

“算得上是我一手养大的，来娣大三了，盼娣今天刚读大学，其她三个妹妹也很争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