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宿宿无心揣测她的言外之意或是别有深意,那三指粗的麻绳鞭子拿出来时,她人都傻了,也没人跟她说鞭子还带弯钩啊!
这十鞭下去,皮开肉绽,等到道具失效的时候,她得活生生疼死。
她咽了咽口水,死盯着侍卫。
侍卫一手拿着柄,另一只手将鞭子缠在掌上,两手反方向用力挣了挣,结实得很。
皇后知道她怕了,心中得意,用施舍般的语气说:“年宿宿,现在认罪画押就不用受这些苦了。”
周福海立马呈了罪状和印泥到年宿宿面前,看来是早有准备。
年宿宿不敢想,要是她一直不认罪,皇后难不成要一直折磨自己?
“年姑娘,来吧。”周福海笑得阴险,将罪状往前递了递。
年宿宿目不斜视,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分给他,态度十分强硬:“除非我死,否则休想让我画押。”
她赌皇后不敢让自己死。
皇后也没再劝,让侍卫直接动手。
第一鞭下去,皮开肉绽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年宿宿的五官拧成了一团,不敢看鞭子落下来的那一刻,更担心道具失效,她还是能感觉到痛,但是事实是身上出现了道血痕,但她没什么感觉。
她的表情逐渐放松下来,受了第二鞭,确认真的感受不到痛后,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只要熬过受刑的时候,后面再痛就咬碎牙齿忍着吧。
为了不让皇后起疑,她装出痛不欲生的样子,又是叫又是喊的,凄惨的声音回荡在行刑室。
演戏演出了一身汗,筋疲力尽。
十鞭打完,年宿宿泄力地垂着脑袋,整个人都软绵绵的,要不是被绑着,她早倒地上了。
血腥味充斥着鼻腔,年宿宿看了眼身上的伤,血肉翻飞,触目惊心,素衣几乎全染红了。
她的痛感虽然暂时被封闭了,但身体的反应却是真实的,血在往外流,她能感觉得到自己的体力在极速下降。
头顶突然有一股压迫感传来,年宿宿无力抬头,只觉身上笼罩着层层黑暗。
皇后掐着年宿宿的下巴,强迫她抬头,长长的护甲划过她惨白的小脸,“年姑娘这又是何必呢?早认罪不就不用吃这些苦头了吗?”
“身上这么多道伤,万一落下了疤痕,这可怎么办呐?”皇后语气婉惜,却不难听出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
年宿宿重重喘着气,连说话都觉得费劲,只能用气声,吐出几个字来:“你……休想……让我……屈服。”
皇后的脸瞬间就变了,她冷哼一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重新翻刑具册。
“本来以为你撑不住这十鞭,中途就招了,也省了本宫些功夫,没想到你还挺硬气,这都不肯认。”
她的确意外,年宿宿看着娇滴滴的,实际心志比谁都坚定,这样的人只有处于同伴的位置上才是好的,一旦是敌人,就会变得很难对付。
皇后心烦意乱,翻着手册,一个字也没看进去,翻到后半部分,她发现了新大陆——这刑室里居然还有毒。
“蚀心丸……”她的指尖停在某一页上,喃喃念出了它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