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郁颔首:“儿臣必不负父皇所托,担起肩上的责任,尽好太子之责。”
皇帝欣慰地点点头。
他侧目,看见了一向威严的父皇脸上露出疲惫之态,眼底眼袋明显,鬓边两抹白色十分醒目。
秦君郁心中没由来的伤感。
“父皇。”他下意识唤了一句。
皇帝转头,“嗯?”
他怔住了,目光如炬,两个男人目光相接太久,便萌生出一丝尴尬的气氛。
秦君郁连忙垂眸,他想了想,方才道:“都说高手在民间。儿臣前往江南,路途遥远,在路上若能遇到有这方面经验的大夫,说不定能找到医治之法,三弟定能好起来的。”
皇帝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这些话出自许多个人的嘴,他听过无数次,却唯余这次,他打心底里相信儿子的话,自欺欺人也好,真心相信也罢,都不过是一种精神上的寄托。
皇帝答话,挥了挥手,秦君郁自觉退下。
……
年巧月才在祥如宫待了几天,已经被荷珠带头孤立了。
这日,秦奉天闹着不肯吃饭,几个宫女好说歹说,都没能将他哄好,他躲在被子里谁也不见。
“荷珠姐姐怎么办啊?王爷不肯吃饭,皇后娘娘若知道了定要怪罪我们的。”春环焦急地说道。
雪瑛同样担忧:“是呀姐姐,皇后娘娘昨天就吩咐了要哄好王爷乖乖吃饭,我们今日就做不好,娘娘一定会让人打我们板子的。”
“与其在这里担忧,还不如一起想想办法呢。”秋瑶不耐烦地说道。
荷珠眼珠子一转,把主意打到角落里正在擦桌子的年巧月身上。
年巧月勤勤恳恳擦桌子,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也没听她们在说什么。
荷珠突然走过来,不怀好意地看着她,一把抢走她手上的抹布。
“你干嘛?”
想到前几天荷珠对自己的所做所为,年巧月的语气算不上好。
荷珠看她不顺眼,便处处针对她,吃饭时她的那份是馊的,干完一天活回到寝殿发现床铺是湿的,而荷珠和她那几个小姐妹凑在一起偷笑,等等。
这些她都知道,但她都忍了。
迟早有一天,她会把她们加在自己身上的痛苦统统还回去。
荷珠将抹布往地上一摔,双臂环胸,趾高气昂地指使道:“别擦了,去哄王爷吃饭。”
春环和雪瑛围了过来,虎视眈眈地盯着她,大有她不从,她们就动手的意思。
年巧月攥紧了拳头,挺直腰杆怼回去:“陪王爷吃饭是你们的事,凭什么要我来做。”虽说硬气了一回,但气势还是很虚。
春环不屑:“什么你的事我的事,伺候王爷是你的份内之事,哄王爷吃饭便是你的工作,你若敢不从,便是偷懒懈怠。”
雪瑛附和:“就是!我们若告诉皇后娘娘,让你没有好果子吃。“
年巧月一口闷气堵在胸口里,出不去,下不来,她咬唇瞪着荷珠,目光一一扫过春环和雪瑛。
“好,我去。”年巧月还是咽下了这口恶气。
荷珠得逞一笑,另外两人同样满意地露出了笑容。
唯有秋瑶,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眼中有不忍。
秦奉天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察觉到有人靠近,又往里缩了缩。
年巧月跪在床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温柔地哄:“王爷,我们吃饭好不好?要是你跟乖乖吃饭,等一下我就陪你办家家酒,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