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您在这干什么?功课做完了吗?”语气贱兮兮的。
难得没有看到秦文渊横眉怒目,他脸上甚至没有太大情绪起伏,好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
一双小手背在身后,头低得要埋进胸口里,像做错事的小孩儿,年宿宿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秦文渊。
她一时来了兴致,敛起笑意,在廊台边坐下,将秦文渊拉到面前,低头问他:“怎么了?被人欺负了?想找我倾诉?”
他仍旧不说话。
“行吧,看在你主动来找我的份儿上,我勉强替你做一回主,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秦文渊是个拧巴的性子,与母亲并不大亲近,此处又没有他的同龄人,有什么烦心事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年宿宿有些同情他,愿意当一回人生导师。
可秦文渊的反应出乎意料。
他往后退了几步,拱手作揖,腰弯成90度,“抱歉年姑娘,我不应该难为你,我以后不会这么做了,请你原谅我。”
年宿宿赶忙伸手去扶他,“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秦文渊一动不动,“请年姑娘原谅我。”
这架势大有她不说原谅,他就不起来的意思。
年宿宿无奈,没法子只好顺着他的意说:“好,我原谅你了。”
她握住他的小拳头,“快起来了,这姿势也不嫌累。”
一用力,秦文渊“嘶”一把将手抽了回去,慌慌张张地藏在身后。
年宿宿不明所以,她也没用多大力,怎么这么大反应?
直觉告诉她此事没那么简单。
秦文渊怎么会莫名其妙来给她道歉?看这模样不情不愿,像受了谁的胁迫。
除了秦君郁,她想不到别人。
再想到秦文渊曾说过,他初练字时秦君郁就让他站着磨了四个时辰的墨,可见他对秦文渊有多严厉。
这回不排除他“体罚”秦文渊的可能。
“手伸出来我看看。”年宿宿摊开手掌,等着他主动递过来。
秦文渊咬着下唇,为难地摇头,“我没事。”
年宿宿蹙眉,没了耐心,加重语气道:“手伸出来。”
秦文渊从未见过她用这样严厉的语气与自己说话,她板着脸的样子像极了皇兄。
一时失神,他竟真的将双手递了出去。
小手颤颤巍巍地放在她的掌心。
年宿宿顿时背脊僵硬,他的掌心又红又肿,连掌纹都看不出来了。
“殿下打的吗?”她不可思议地问。
秦君郁怎么会这么对自己的弟弟呢。
秦文渊点点头,“不怪皇兄,是我做错事在先,该罚。”
懂事得让人心疼。
年宿宿心中的愧疚感油然而生,若非她在秦君郁面前提起秦文渊,让他误会自己受了欺负,秦文渊也不至于挨这么一顿打。
虽心中有愧,可她还是觉得秦君郁太过分了,怎能对一个小孩子这么粗暴呢?
怪不得秦文渊养成了这沉默寡言的性子,都怪秦君郁!成长环境对一个人的性格影响是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