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皇叔过来,母后都要单独与之谈话,因两人身份有别,他担心不已,所以曾问过所为何事,母后暗示说与争储有关,让他不要多问。
他便再没问过,只当皇叔是支持他的,所以才与母后私下常有往来。
皇后点头,他退了出去,顺带将门关上。
房内只剩两人。
秦泽海将鹤氅脱下丢到一边,迫不及待地上前拥住皇后,字字情真,“二娘,我很想你。”
皇后下巴垫在他肩头,听到久违的一声“二娘”,眼泪夺眶而出,她在家中排行老二,除父母外,只有他会温柔地唤她“二娘”。
久别一年,沉重的思念化作无声的泪水,有再多话此时都只剩一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她以为再也见不到了。
秦泽海紧紧抱着她,“二娘,我好怕这也是梦,一醒来你就消失了。”他伏在她颈窝,怅然失意,“回京已一月有余,我却不敢来见你,怕你……”
皇后推开他,泪眼婆娑,“怕我什么?”她心中有了答案,气上心头别开脸,面带愠怒,“怕我忘了你,怕我爱上秦则明吗?”
她苦苦等了这么久,没有一日是不牵挂着他的,没想到自己在他心里竟是这种人,怎能不伤心?
“二娘!”秦泽海捂住她的嘴巴,“你糊涂啊!怎能直呼圣上名讳!”他冷静下来,握住她的手,安抚道:“二娘,不是我不信你,只是……怕委屈了你,等我这么久。
如今想一面都得掩人耳目,担着砍头的风险,我是不怕,但你不同,你贵为皇后,今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又何必为了我冒险呢?”
皇后瞪他,将他的手拉开,“我看是你糊涂了。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我心里怎么想你不清楚吗?若真觉委屈跟了你,当年就不会冒险将天儿生下来了。”
秦泽海更急了,“好了好了,我以后再不说这种话了,天儿的事……你也不许再提。”
皇后怒气不减,秦泽海好说歹说才将人哄好。
两人相依相偎,皇后靠在他肩头,脸上挂着从未有过的娇憨,“泽海,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在一起?”
秦泽海若有所思,没有立即回答。
皇后叹气,苦笑道:“这样也好,只要你好好地,我就安心了。”
他们青梅竹马,自幼一起长大,两情相悦,如今却成了他的皇嫂,她不敢奢求其他,只要他好好活着就心满意足。
“二娘,会有机会的。”秦泽海将她抱得更紧,“只要天儿坐上那个位子,我们就不用再担惊受怕地过日子了。”
皇后点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她才更要步步为营,小心行事,帮儿子坐上皇位。
秦泽海不方便多待,说了几句体贴话,又嘱咐皇后照顾好自己,便悄悄离开了。
……
年府。
“小姐。”知画拿着个盒子,兴致勃勃地进门,放到年宿宿面前,一脸八卦,“小姐,快看看殿下又给您送什么新奇玩意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