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安再没吭一声。
忍过了割裂的疼痛,就是一阵清凉。
桑宁用灵泉水冲洗了血污。
今天锦棠脸上的伤好了很多,可见去腐生肌药还是可以的,她把霍长安的瘀痕部分都削了去,有灵泉水加持,生肌药效果会更好。
冲洗完,两人都出了一头汗。
一个疼的,一个紧张的。
桑宁相当于又对霍长安用了一遍酷刑。
刮去了一层皮肉。
这家伙,真挺能忍的。
牙齿咬的咯咯响都没叫出来。
最后敷上药以后,桑宁照样给贴上了一片三白草。
叔侄俩一样了。
桑宁笑起来:“你的脸好了以后也要被姑娘围住了。”
少年因为刚才的隐忍,此刻眼睛有些发红,他躺在床沿,目光直直的看向头顶的桑宁。
明明他在下方,却觉得十分迫人。
桑宁的笑渐渐凝固。
这小狼崽喜怒不定的,让人猜不透心思,有时候怪吓人。
真不如锦棠招人喜欢。
她又用干净的布条在他脸上缠了一圈,防止伤口进了脏东西感染。
然后才又换了水。
“洗头洗头。”
……
她们都洗漱完了,李玉枝才回来。
她一进门,桑宁立马又把门插上了。
大家正在院子墙根下刨了一小块地,将用完的水浇在这,顺便种点蔬菜呢!
“怎么样大嫂,大堂嫂没事吧?”
“看着没什么,就是憔悴的厉害,去的时候她不在家,我在门口等了半天她才回来。”
李玉枝语气轻松,摊开手,露出两个熟悉的小东西。
“还给了我两个肉丸,让给孩子吃。”
桑宁:“……”
霍静雅诧异:“这不是和嫂嫂在街上买的肉丸一样吗?很好吃的。”
“是吗?那可巧。”
可不是巧吗?
没想到那个女人就是大堂嫂。
那可不是没事,是有大事,都不想活了的样子呢!
“大嫂,大堂哥是个什么样的人,和大堂嫂感情怎么样?”
“他?挺有礼的,不怎么说话,但是很疼你大堂嫂,我记得一年前还收到过翠语的书信,说你堂哥答应她,等孩子再大点,就带她到京城游一圈。”
要知道,二叔可不和他们家来往的。
大堂哥掌着家里的生意,还答应翠语,足以说明重视她。
“现在不一定了,说不定家里遭难,性情大变的,心里不舒坦,打骂媳妇呢!”桑宁说。
李玉枝不蠢,马上听出事儿来。
“弟妹,你知道什么?”
“别的我不知道,就知道她有寻死的苗头。”
桑宁把见到的跟她说了。
看莫语翠行事,是个挺纯良的,大家又是亲戚,能帮的就帮,可别让人给死了。
要是真被男人家暴,她可以替她去收拾没种的男人!
“不可能呀,大堂弟看着……看着不像凶厉的。”
李玉枝喃喃自语,不敢相信。
“还是多关注着吧。”
人是多复杂的动物,改变或许就在一念之间。
前一刻拿你当宝,下一刻就能把你当弃草。
最不可信的就是男人那个物种!
第二天,果然来了一个年轻官差,命令她们跟着他去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