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浊的目光，落在那些宫墙上，眼皮微微跳动，内心已经不再平静。

那每一块石砖上，都沾染着暗金色的鲜血，便仿佛是一条条篆文，铭刻在宫墙之上，将无上法力加持在上面。

顺着万千条细如长蛇的血迹，赵高在灭天殿的最深处，找到了陆羽。

三丈宽的汉白玉石高台上，陆羽身着一席素白色的锦衣站在上面，似乎是因为失去了太多的鲜血，他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在陆羽的面前，摆放着一张供桌，上面放着三张灵牌，檀香的青烟升腾，缠绕在陆羽身边。

三幅灵牌，供奉着三个名字——

赵天胤！玄冥！陆羽！

待看见这一幕，赵高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情绪，大呼道：“陛下！”

“你来了。”

陆羽的声音有些低沉沙哑，灵牌上烛火摇曳，忽明忽暗。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您才刚登大极，朝廷百废待兴，何必如此冒险啊！”赵高嘶吼道。

这个权倾朝野的宦官，此刻目中含泪，不停恳求。

一阵寒风吹过，供桌上的火烛再也无法维持，纷纷熄灭。

陆羽的声音，从黑暗中缓缓传出：

“我这三生三世，苦苦挣扎不得解脱。”

“第一世，我身中伏羲诅咒，行将就木，寿命无多。第二世，我颠沛流离，被污为魔修惨遭追杀。第三世，我心爱之人被敌人擒住，而我却后知后觉。我并非是圣人，也有无力之时，也有遗憾之事。”

“我曾亲眼见到上古人族的强盛，我曾亲身体会上古天庭的繁华，但这一切都和今世无关。我本以为前世修成道君，武功盖世便可谓天下至尊，可如今才发觉，我们所有人都活在一个谎言当中。天界众生，都像是待宰的羔羊，徒等屠刀降临。”

赵高猛地抬起头，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在朝廷做了诸多布局，诸司各安其位。皇帝只是一个象征，即便没有了君王，朝廷依旧还会自行运转。”